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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蛮荒行,剑影流光

幻夜之巅

旭日东升,驱散了蛮域夜晚的凛冽寒意。顾辰泽与林晚辞收拾停当,继续向着蛮域深处行进。两人虽依旧警惕,但眉宇间比昨日多了几分历经生死、互明心迹后的从容与默契。

正当他们穿越一片怪石林立、风声呜咽的石林时,前方突然传来了剧烈的能量波动以及兵刃交击之声!

两人对视一眼,收敛气息,悄然潜行靠近。只见在一片相对开阔的乱石滩上,一场激战正酣。

交战的一方,是数名身形魁梧、皮肤呈古铜色、手持沉重骨棒的蛮族战士,个个都有天君境的修为,为首者更是两名仙王境四重的蛮将,攻势狂猛。

而被他们围攻的,是一对看起来极为年轻的男女。

那男子一身青袍,身姿挺拔如松,手持一柄古朴长剑,剑法凌厉迅捷,犹如秋风扫叶,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决绝剑意,赫然是一位仙王境三重的剑修!只是他此刻嘴角溢血,显然在以一敌多的情况下护着身后之人,受了些暗伤。

而他身后的那名女子,穿着迥异于诸天常见风格的修身法袍,手持一柄镶嵌着瑰丽宝石的法杖,口中吟唱着玄奥的咒文。她身前不断凝聚出灼热的火球、锋锐的冰枪,或是坚实的岩石壁垒,赫然是一种与仙道术法迥异的力量体系——魔法!她的修为稍弱,是仙王境一重,但魔法运用极为精妙,总能恰到好处地干扰蛮族的进攻,或是为前方的剑修挡下致命攻击。

“无痕!你左翼!”那女魔法师焦急地喊道,声音清越。

“明白!文雪,小心身后的偷袭!”那名为枫无痕的剑修头也不回,剑光却已如银河泻地般扫向左侧,显示出两人极高的默契。

顾辰泽与林晚辞在暗处观察。林晚辞轻声道:“他们的路数……好奇特。那男子的剑意很纯粹,那女子的力量,似乎直接引动了天地元素本源,却又不同于五行法术。”

顾辰泽目光锐利:“嗯,尤其是那剑修,剑心澄澈,并非奸邪之辈。他们似乎是被这些蛮族缠上了。”

眼看那蛮将找到一个破绽,狞笑着挥动巨大的骨棒,带起一阵恶风,狠狠砸向因保护林文雪而露出后背空门的枫无痕!这一击若是砸实,枫无痕必然重伤千钧一发之际!

“嗤!”

一道璀璨的星光后发先至,精准地点在那骨棒的力量节点上,将其轨迹微微打偏,擦着枫无痕的身体砸落在地,留下一个深坑!

同时,一道纯净的秩序之光如同屏障,挡下了另外两名蛮族战士偷袭林文雪的攻击!

顾辰泽与林晚辞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战场边缘。

“以多欺少,非英雄所为。”顾辰泽手持衍神枪,神色平静,但周身散发出的仙王境九重威压,却让那名蛮将脸色剧变。

林晚辞则站在他身侧,究极神之翼虽未完全显现,但指尖流淌的秩序之光已让那些蛮族战士感到了本能的恐惧。

枫无痕和林文雪压力骤减,惊疑不定地看向这突然出现的、气息深不可测的男女。

枫无痕持剑抱拳,语气带着感激与警惕:“多谢二位出手相助!在下星域散修,枫无痕。这位是我的同伴,林文雪。不知二位是……?”

顾辰泽微微一笑,与林晚辞对视一眼,从容应道:

“顾辰泽。”

“林晚辞。”

“我们,也只是这片蛮域的旅人。”

顾辰泽与林晚辞闻言,脸上瞬间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惊愕,不由得对视一眼。他们虽知自己在神域、灵域乃至敌对星域中应有些名号,却万万没想到,在这远离中心星域的蛮荒之地,会有人一口道出如此……充满传奇色彩的称谓。

“‘永夜双辉’?‘星宇神侣’?” 林晚辞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绝美的脸庞上泛起一丝淡淡的红晕,这称呼既霸气又带着直白的浪漫,让她在陌生环境中心头微跳。

不等他们细想,一旁的枫无痕猛地瞪大了眼睛,脸上那副冷峻剑修的模样瞬间被打破,取而代之的是如同追星少年般的激动与兴奋,他几乎是脱口而出:“什么?!你们……你们就是那位在‘陨星崖’双星破军,以仙王之境逆转仙皇,被传为‘龙凰劫’的顾辰泽与林晚辞?!”

他身旁的林文雪也同样掩住了嘴,那双如同蓝宝石般清澈的眼眸中迸发出强烈的光彩,她紧紧抓住枫无痕的手臂,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雀跃:“天哪!无痕,是真的!是传说中的本尊!我……我研究过那场战役的魔法能量残留,那一道净化万法的秩序之光,我一直以为是夸大其词,没想到……”

枫无痕重重抱拳,语气充满了发自内心的敬佩与激动,再无半分之前的疏离:“顾兄,林仙子!在下……在下仰慕已久!二位在‘陨星崖’一战,以弱胜强,破尽万法,堪称我辈修士楷模!没想到今日竟能在此地相遇!”

看着眼前这对瞬间化身小迷弟小迷妹的剑修与法师,顾辰泽与林晚辞再次相视,这次眼中都带上了一丝无奈的暖意。顾辰泽微微一笑,语气温和却带着肯定:“楷模不敢当,不过是生死相托,并肩而战罢了。那些虚名,不过是世人谬赞。”

他这话,等于是间接承认了身份。

枫无痕和林文雪脸上的兴奋之色更浓,能在这危机四伏的蛮域遇到传说中的偶像,并且对方还如此平易近人,这简直是做梦都想不到的机缘。一时间,四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无比热络,先前那点初见的隔阂瞬间烟消云散。

枫无痕脸上的兴奋之色稍稍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对至高玄妙的纯粹求知欲。他再次郑重地抱拳,语气诚恳而带着强烈的探究之意:

“顾兄,实不相瞒,在下有一事萦绕心头已久,今日得见,实在忍不住想请教一二。”

他目光灼灼地看向顾辰泽,继续道:“我曾于一处古遗迹的残缺玉简中,窥得只言片语的记载。上面说,顾兄您年仅十七岁时,便曾在‘葬星峡谷’以一招九天玄龙阵,困住魔域、血域数千精锐,其中不乏仙王境的强者。”

“据记载,玄龙阵的主要功效乃是困敌与镇压。可诡异的是,当阵法撤去,阵中之敌竟莫名陨落大半,且身上并无明显伤痕,仿佛神魂俱灭。此事一直令我百思不得其解。” 枫无痕的眉头微微皱起,显露出剑修对未知事物的执着。

“寻常杀阵,或以力破巧,或以属性相克,皆有迹可循。可您那阵法……似乎超越了常理。不知顾兄可否为我解惑,这其中的玄机,究竟何在?”

一旁的林文雪也睁大了好奇的眼睛,连对魔法原理极为精通的她,也对这种闻所未闻的玄妙手段充满了兴趣。

顾辰泽闻言,与林晚辞相视一笑,那笑容中带着一丝对年少时峥嵘岁月的追忆。他看向枫无痕,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枫兄观察入微,此问确实问到了关键之处。”

顾辰泽看着枫无痕眼中纯粹的求知之光,仿佛看到了年少时对万物充满好奇的自己。他微微一笑,语气平和地开始解释,声音如清泉流过山涧:

“枫兄果然敏锐。寻常的九天玄龙阵,确以困敌镇封为主。但当年那一战,我在阵中融入了一丝从 ‘寂灭星核’ 中领悟的法则真意。”

他目光微凝,继续道:“玄龙阵的龙气,至阳至刚,本是镇压邪魔的利器。而寂灭法则,代表的则是万物归墟、能量彻底沉寂的终极状态。我将这一丝寂灭真意,藏于龙气之中。”

“阵中之人,看似只是被龙威压制,实则周身灵力、乃至生命本源,都在被那无形的寂灭之意潜移默化地‘同化’,走向永恒的静止。”顾辰泽伸出手指,轻轻一点,一道微不可查的涟漪在空气中荡开,“当他们拼命抵抗龙威,消耗越大,这种同化便越快。待阵法撤去时,外部的压力骤然消失,他们体内早已被侵蚀殆尽的生机,便如风中残烛,瞬间熄灭。故而,外表无伤,神魂已寂。”

顾辰泽看向听得入神的枫无痕和林文雪,总结道:“所以,那并非直接的杀戮,而是一种……引导他们自我走向终结的‘道’。力量的本质,并非只有刚猛的毁灭,有时,让一切‘归于寂静’,是更彻底的终结。”

林晚辞的声音轻柔,带着真诚的好奇,将话题从深奥的法则层面引向了更广阔的修行世界。她那双清澈的眼眸望向林文雪,仿佛看到了另一种截然不同的、绚烂的道。

林文雪正沉浸在顾辰泽对法则的精妙阐述中,闻声回过神来,脸上立刻浮现出属于魔法师的热情与光彩。她微微扬起手中的法杖,语气轻快而自豪地解释道:

“林姐姐猜得没错!不过,我们的道路与仙道很是不同呢?,但是呢,境界划分也是一样的”她开始细数,指尖随着话语轻盈跳动,仿佛有微小的元素精灵在随之起舞。

“我们魔法师的境界体系,与诸位仙道友邻的划分,在力量和生命层次的对应上,确实是并行不悖的。”

她指尖在空中轻点,魔力随之流淌,勾勒出一个个发光的符文,仿佛在绘制一幅浩瀚的力量图谱:

“在我们的体系里,也有明确的境界阶梯:

* 超凡 对应 启源法徒:启源”意为开启魔法本源之路,与“超凡”的“起点”定位精准对应。

* 真仙 对应 初源法使:魔力初生,与元素本源建立稳固链接,脱离凡胎。

* 玄仙 对应 奥秘学者:深研魔法奥秘,可构建复杂的复合法术。

* 金仙 对应 不朽魔导师:凝聚‘不朽魔核’,魔力源源不绝,寿元绵长。

* 大罗金仙 对应 环星大法师:魔念可覆盖星辰,法力自成循环,初步形成独有施法风格。

* 天君境 对应 法则尊者:开始掌控一条完整的魔法法则(如火焰本源、时空律动)。

* 太乙境(仙王境) 对应 界域主宰:我们称之为‘法则掌控者’或‘界域主宰’,能在自身魔力影响的范围内,制定临时的魔法规则。

* 仙皇境 对应 万象皇帝:统御多种法则,一念之间可令万里晴空化为雷霆地狱,是魔法文明的帝王。

* 仙尊境(大罗境) 对应 真理探寻者:超越法则运用,开始探究魔法的终极真理,近乎全知全能。

* 尊圣境(法则境) 对应 根源编织者:深入世界根源,能够修改乃至编织新的法则之线。

* 主宰境 对应 混沌领主:掌控混沌魔力,于无序中创造有序,可开辟稳定的魔法位面。

* 仙帝境(混元境) 对应 至高法神:魔法之路的尽头,与魔法概念本身合一,是活着的魔法真理。

* 超脱境、不朽境、永恒境 对应 概念化身:这些境界已无法用简单的魔法词汇描述,其存在本身已成为‘魔法’、‘不朽’、‘永恒’等概念的化身,是维度之上的存在。”

这番清晰而宏大的对应,不仅让枫无痕彻底明了,也让顾辰泽和林晚辞暗自点头。这印证了“大道同归”之理,无论选择哪条路径,最终指向的都是对宇宙本源的探索与掌控。

“简单来说,在我们那里,法神便是至高无上的存在,如同仙道的仙帝一般,是规则的化身。”林文雪眼中闪烁着对至高的向往,随即又嫣然一笑,“不过,无论是魔法还是仙法,走到最后,似乎都在探寻这宇宙最本源的奥秘呢。像顾公子刚才阐述的法则真意,与我们魔法理论中的‘根源律动’之说,就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番解释,不仅让林晚辞频频点头,连顾辰泽和枫无痕也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大道三千,条条皆可通玄。这次意外的交流,仿佛在四人面前打开了一扇窗,让他们看到了修行之路更为广阔的天地。

枫无痕闻言,眼中爆发出明亮的光彩,仿佛推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他深深一揖:“原来如此!竟是法则层面的运用!顾兄以阵为引,以法则为刃,此法……当真玄妙通天!无痕受教了!”

林文雪也喃喃道:“让能量本身‘沉寂’……这简直是对基础规则的颠覆。魔法中也从未有过类似的概念……” 她看向顾辰泽的目光,充满了敬佩与思索。

枫无痕听完林文雪的阐述,眼中闪烁着如同剑锋般锐利清澈的光芒,他略作思索,便精准地抓住了关键,继续问道:

“顾兄,林仙子,听文雪所言,魔法师之路虽名不同,其境界威能却与仙道大有相通之处,皆是追寻法则与本源之力。这让我心中豁然开朗。”

他话锋一转,带着求证的语气,看向顾辰泽和林晚辞:

“依此推论,文雪如今的修为相当于仙王一重,那么对应过来,她在魔法师的体系中,应处于何等境界?”

顾辰泽闻言,与林晚辞相视一笑,眼中流露出赞赏之色。枫无痕此问,不仅显其聪慧,更表明他已开始从本质思考不同力量体系的异同。

林晚辞温柔一笑,看向林文雪,代为解答道:“枫道友悟性极高。仙王之境,核心在于凝聚自身道果,初步超脱天地束缚,自成一方领域。若以此境界玄妙反推……”

她略微停顿,似在将两种体系的道韵进行转换,随即清晰说道:

“文雪妹妹对应的,应是魔法师中的‘法则掌控者’之境。 此境已超越单纯的能量积累,开始深入理解、编织乃至小范围地定义世界的底层规则。其所施展的,已非普通魔法,而是蕴含了一丝自身意志的‘法则术法’。论其地位与对力量的掌控层次,正与仙王境相仿。”

这个精准的对应,让林文雪美眸一亮,连连点头:“林姐姐说得极是!‘法则掌控者’,这正是我们对此境的称呼!到了这个层次,魔法不再拘泥于固定的咒文与形态,更在于对‘理’的运用。”

顾辰泽也颔首补充道:“万法同源。无论是仙王的‘道果’,还是魔法师的‘法则掌控’,皆是修行者从‘运用力量’走向‘驾驭规则’的关键一步。到了此等境界,称号虽异,其本质已然相近。”

这一番交流,让枫无痕与林文雪都觉受益匪浅。不同修行文明的火花在此刻碰撞,不仅没有隔阂,反而让他们对自身的“道”有了更深的理解。四人间的关系,也因此番论道而更近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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