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昌河缓步上前,伸手戳了戳青挽脑袋,没好气道,“喂,快醒醒。”
青挽不答,青挽发出一阵阵平缓的呼吸声。
“喂!”苏昌河又戳戳,还是没动静,只余下呼吸声。
苏昌河不信邪,换了个方位,死死的盯着青挽,观察她的面部表情。
没有人,可以在暗河送葬师的眼皮子底下掩藏,没有人。
苏昌河目光灼灼,眼神带有侵略性,一寸一寸从青挽的眉骨,眼睛,鼻子,嘴唇上滑过,尤其在眼皮上停留的时间最长。
青挽猛地睁开眼,苏昌河被吓的抬起头来,随后发出恶劣的笑声,“我就知道你是装的!”。
但是被怀疑的人丝毫没搭理他,眼睛直直的看向前方。
苏昌河顺着青挽的目光看去,什么也没有,一片漆黑。
“再喝!”
青挽站起身,朝着前方抬起手,说完话手臂曲起,手掌空握着,嘴巴张开仰头,一气呵成。
这已经是今晚第二次被这死丫头一惊一乍给吓到了,苏昌河咬牙切齿,想他堂堂暗河送葬师,这要是传出去,实在是没面子极了。
正想给她来点教训,结果某人说完话又栽倒在桌子上了,要不是苏昌河手快扶了一下,第二天起床照镜子,这丫头就会发现,自己毁容了。
“真是麻烦啊”。
嘴里说着麻烦,但还是老老实实,勤勤恳恳的把青挽扶起来。
不过也是刚来,这药庄里房间位置还没摸清楚,更不知道青挽住在哪里,只好随便找了一处干净的院子,将人放到床上躺着。
几经波折下,青挽终于躺下了,苏昌河刚要走,就被稍微清醒一点的青挽拽住。
苏昌河侧了侧头,回了青挽一个疑惑的眼神。
“..还没擦洗不能睡,太臭了。”
苏昌河的眼睛在青挽的话语声中越睁越大,看青挽那副认真的样子,显然是把他苏昌河当成侍奉她擦洗的小丫鬟了。
想他堂堂暗河大家zhang...
“快点!”。
苏昌河认命了,打了一盆水来,囫囵吞枣般的在青挽脸上擦来擦去。
心里暗暗想着,要不是苏暮雨让我好好送你回房间,我早就....
毛巾在青挽小巧的下巴处停留了一会儿,苏昌河自言自语道,“虽然我可以发誓我心无旁骛,但是这未免也太...”。
青挽喝的不算多,只是第一次喝酒,难免有些醉意,不过再大的醉意在苏昌河不停的在她耳边碎碎念,那也醒酒了。
青挽语气还是有些混沌,但是能自由思考了,回过神来就听见这么一句话,青挽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道,
“心无旁骛难道不是正常人的反应吗?我可比你小五岁,你要是真的不心无旁骛,才是禽兽。”。
扯过苏昌河手里的毛巾,坐起身来,摇了摇头,慢吞吞的开口,“我要睡觉了,你快出去,男女授受不亲。”。
被推出门的苏昌河维持着同样的姿势,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猛地扭头看向身后的木门,像是要把门给盯出一个洞来。
连发尾都透着不可思议,想他堂堂暗河大家长,暗河之光,竟然被人赶出门了,赶出门就算了,还被嫌弃了,被嫌弃就算了,还被使唤来使唤去,且还真的被使唤动了。
苏昌河气的很,偏又没什么办法,他决定暂时不跟醉鬼计较,扭头就走。
被自己身后的头发打在脸上,气愤的锤了下自己的头发,给它全部拢到脑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