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她时,是我刚学会飞的时候。
她穿着宽大而柔软的素白色的衣裳,
柔顺乌黑的秀发松松地散在脖颈,
素色的衣衫下一双晶莹、修长的小腿若隐若现,
赤着纤秀的、白皙无疵的双足,悠悠地坐在庭院的门口梳头。
我操纵着巨大的乌焰鸟翼略过,那双眼睛也被我吸引。
她抬起头,那张脸,那么美,
却又那么淡漠。
那么厌恶。
是呀,厌恶。
怎么会有人对这张鸟脸漏出什么好的神色呢
我更恨了,
我恨给我自小给我带上鸟面具的韦庶人,
我恨因为鸟面具而长成的这张怪脸。
我更恨那灭了阿摩挪的唐朝。
如果我还是那阿摩挪的小王子,
还有那张俊朗的面容,
她......
能否多看我一眼?
后来我日日练习飞行,
日日飞过那处偏僻的庭院,
只为日日能瞧见少女那摄人心魄的面容。
我配不上她,
可我如果能有一张漂亮的脸......
可那日,我像往常一样掠过,
一个男子进了她那偏僻的府邸。
她,笑了,
我从未见过。
我觉得自己疯了,
借着鸟翼,
我进了那座从不敢肖想的府邸。
隔着那扇厚重的木门,
我好像听见了她身上绫罗被褪去的声音,
首饰砸在地上的声音叮当作响,
我想起了,
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
她现在应该比那时更美丽动人吧。
我心中的想法越发的荒唐,
我为自己的龌龊感到不耻,
可,心底的欲望的沟壑越来越深。
我想打开那扇门,
可我不敢,
不多的勇气让我碾碎了窗上的薄纱,
从那不足一指的孔径中窥得一丝天光。
那么小的洞,
却将那床榻上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中,
我的呼吸变得急促又粗重,
肉体交叠的啪啪声,
手指划过皮肤摩挲的声音似乎都清晰可闻。
我......
我的双眼不受控制的向那洞中撇去,
我看见那俊秀的男人像狗一般趴在她的腿间,
不堪的水声也从那洞中隐约传出。
一瞬,
我感觉趴在那里的应该是我,
让她露出这般畅快笑容的也应该是我。
我想,
我想跪着,
一步一步的爬过去,
用头蹭她光滑的小腿,
摇着尾巴,
做那博她一笑的狗。
我的视线不断抚摸着那片雪白,
越来越深入,
越来越迷恋,
将这美妙的场景在脑中不断的刻画。
我眼睛贪婪的吞咽着,
向上,
却触及一片寒光。
那目光,
是厌恶,是恶心,
却好像夹杂着那么些许的“同情”。
她讨厌我,
不,不,不
她讨厌的是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皮囊,
不是我,一定不是我。
我不断颤抖着后退,
她却追出房中,
她抚摸着我那凹凸不平的皮肤,
又用那双带着虚伪善良的眼睛,
扫荡着我每一寸的皮肤。
那么痛,
比当时带上鸟面具时还痛,
她眼睛扫过的每一寸皮肤仿佛被地狱里的火焰灼烧着,
可我的心却止不住的狂跳。
她那双葱节般的手抚摸着我的头顶,
像摸一条听话的狗那样,
这时一般狗都要蹭一蹭主人的手掌的。
我心下想着,
下意识的用头顶蹭着她的掌心,
像一条忠心耿耿的狗那般。
“真乖。”
她笑了。
“就是,太丑了。”
她嫌弃的在绢帕上擦了又擦,
又似乎觉得恶心似的扔在了地上。
我像狗一样迅速的爬向那块绢帕,
仔细的嗅了起来,
好香,
好想把她揉进怀里x。
我找到鬼市阴阳商人,
用三块金饼选了一张阴冷又俊秀的面皮。
她会喜欢那样面容的我的,
像那日,走进她房间的那个男人,
一定会。
可她怎么还是害怕。
我只能在夜晚偷偷潜入她的房中,
将那具娇软的身体嵌入我的怀中,
她的每一下抗拒,
都像是明晃晃的“勾引”
没错“勾引”。
列那是她先勾引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