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尖锐地响起,打破了死寂。
严清晏吓得差点把便签扔出去。
她手忙脚乱地拿起手机,屏幕上跳动的名字让她瞬间松了口气,随即又被另一种复杂情绪取代——是江司柠。
严清晏“喂?柠柠……”
她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宿醉的疲惫和惊魂未定。
江司柠“晏晏!我的祖宗!你怎么才接电话!马神的课都开始十分钟了!点名了!你人呢?!”
江司柠的声音压得极低,但语气里的焦急几乎要穿透听筒。
江司柠“导员今天脸黑得像锅底!说没假条的一律按旷课处理!平时分扣光!你快想想办法!”
马嘉祺!微积分!点名!扣光平时分!
这几个词像冰锥,瞬间刺穿了严清晏混乱的思绪,将她拉回了残酷的现实。
什么“以下犯上”,什么“等我电话”,在挂科的威胁面前,统统被暂时挤到了角落。
严清晏“我……我马上到!”
严清晏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因为紧张而拔高。她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心脏瞬间沉到谷底。从这里打车到学校,最快也要二十分钟!根本来不及了!
她甚至顾不上看保温盒一眼,更顾不上那张让她心慌意乱的便签,像被火烧了尾巴一样冲回卧室。
以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胡乱地抓了抓头发,抓起书包就往外冲。
宿醉的头疼和身体的虚软被巨大的焦虑压了下去。
一路狂奔到楼下,拦车,催促司机。
窗外的街景飞速倒退,严清晏的脑子里却像有两个小人在激烈地打架:一个在尖叫着回忆昨晚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幕和那张冰冷的便签;另一个则在疯狂计算着迟到的时间和如何向马嘉祺解释。
当她气喘吁吁地冲到微积分教室门口时,课已经开始了近二十分钟。
她站在紧闭的后门处,手扶着冰冷的门框,心脏狂跳,几乎要冲破喉咙。
她能清晰地听到教室里,马嘉祺清朗而富有磁性的声音,正条理清晰地讲解着某个复杂的推论。
怎么办?硬着头皮推门进去?在众目睽睽之下打断马神的讲课?那简直是自寻死路!
她急得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冷汗,手指无意识地抠着书包带子。
就在这时,前门似乎被轻轻推开了一条缝。
一个助教模样的男生探出头来,目光精准地落在了走廊尽头、脸色苍白、神情仓惶的严清晏身上。
他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
严清晏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硬着头皮,在寂静走廊里自己清晰的脚步声中,挪到了前门。
助教低声说:“马教授让你进去,坐后面,动作轻点。”
严清晏如蒙大赦,同时又感到一阵头皮发麻。马嘉祺知道了…
他不仅知道她迟到,还特意让助教来叫她。
她低着头,顶着全班同学或好奇或幸灾乐祸的目光,像受刑一样快步走到最后一排的空位坐下。
脸上火辣辣的,恨不得把脑袋埋进书桌里。

2025.1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