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动

次日清晨，霁绥昼醒来时，顾添季已坐在桌前专注地作画了。“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声音略带慵懒。“废话，比赛在即，我能不抓紧吗？”顾添季头也不抬地应道。洗漱完毕后，霁绥昼开始帮他整理带来的画稿、画册和各类画具，随手翻看着，顺便与他闲聊：“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学画的？” “五岁啊。”他答得漫不经心。

　　 “那么早？”霁绥昼有些惊讶。 “不然你以为我是纯靠天赋？”顾添季嗤笑了一声，“哪有人生来就什么都会，都是努力换来的。” 霁绥昼没有接话，只是继续慢条斯理地整理着那些画稿。半晌，顾添季忽然开口问道：“喂，你这家伙就没有一点兴趣爱好吗？” “没有。”霁绥昼顿了片刻，才平淡地回应。 临近中午，顾添季问她是否去吃饭，霁绥昼简单应了一声同意。

　　顾添季便开车载着她出发，一路驶向附近的餐馆。途中，他问道：“想吃什么？随便挑。” “都行。”霁绥昼依旧语气冷淡。 顾添季想着她可能没尝过正宗的西餐，本想停下，却最终拐进了更远的一家川菜馆。

　　到达后，他主动下车为她拉开车门。“到了。” 霁绥昼跟在他身后，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透过玻璃能看见细碎的雪花静静飘落。顾添季将菜单递给她，“看看有没有喜欢的，自己点吧。”霁绥昼扫了一眼，又低头说道：“我都可以。” 由于不了解这位小助理的口味，顾添季只能凭简历上有限的信息点了几个菜。

　　等菜上齐前，他又试探性地问道：“有什么忌口的吗？” “不吃辣。” “嗯……知道了。” 菜陆续端上桌，顾添季迅速用热水消毒碗筷，又替霁绥昼烫好了餐具。用餐过程中，他不停地为她夹菜，“多吃点。”“你怎么这么瘦？”“这个不错，试试看。” 这一套关怀备至的操作让霁绥昼暗自觉得有些啰嗦，可心底却莫名涌上一股暖意。

　　从小到大，除了母亲，似乎再没有人这样细致地照顾过自己。 饭毕，顾添季结了账，然后带着她返回营地。刚到地方，他就对霁绥昼说道：“东西收拾一下，准备回画室吧。” “明天就要比赛了吗？” “是啊。” 霁绥昼没有再追问，默默转身去收帐篷。

　　而顾添季则忙着整理他的画架、颜料和其他工具。等到两人收拾妥当，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黄昏吞噬了最后一缕阳光，晚霞如一层绚丽的薄纱铺展天际。 “哇，晚霞！太美了吧！”顾添季兴奋地拉了拉霁绥昼的大衣衣角。

　　 “确实很美。”霁绥昼的声音仍旧波澜不惊，但嘴角微微颤动了一下。 顾添季掏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这才催促霁绥昼一起回车。返程路上夜幕降临，回到画室时已经很晚了。顾添季看了看时间，说：“快回去休息吧，顺便去看看你的母亲。”

　　“好。”霁绥昼简短回应，帮顾添季安置好物品后便转身离开。望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顾添季忽然感到胸口一阵悸动，他愣了愣，随即摇头自嘲道：“真是奇怪……明明是个男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