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布利多教授站起来,说了他那经典的、看似疯疯癫癫的欢迎词和注意事项。
“笨蛋!哭鼻子!残渣!拧!”然后宣布宴会开始。长桌上瞬间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美味佳肴。
奥罗拉和众人一起享用着美食,听着周围热烈的交谈,感受着格兰芬多温暖喧闹的氛围。她看到弗雷德和乔治正眉飞色舞地向哈利和罗恩描述着什么(大概是某个恶作剧计划),时不时还朝她这边看上一眼,露出狡黠的笑容。
宴会在一片满足的氛围中接近尾声。最后一点布丁屑也从金色的盘子里消失了,邓布利多教授再次站了起来。礼堂内的嘈杂声渐渐平息,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校长。
“哦,现在大家都吃饱了,喝足了,我要再对大家说几句话。”他慈祥的目光扫过四张学院长桌,“在学期开始的时候,我要向大家提出几点注意事项。”
他例行公事地宣布了诸如“一年级新生注意,禁林禁止学生进入”、“管理员费尔奇先生也要我提醒大家,课间不要在走廊里施魔法”等规定。
接着,他话锋一转,脸上露出了一个近乎顽皮的笑容:“魁地奇球员的审核工作将在本学期的第二周举行。凡有志参加学院代表队的同学请与霍琦夫人联系。”
“最后,我必须告诉大家,”他的蓝眼睛在半月形眼镜后闪闪发光,“凡不愿遭遇意外、痛苦惨死的人,请不要进入四楼靠右边的走廊。”
一阵紧张的低语在礼堂里掠过,尤其是新生们。哈利和罗恩交换了一个震惊的眼神。
然后,邓布利多仿佛刚刚只是提醒大家记得带伞一样,轻松地拍了拍手。“现在,在大家就寝之前,让我们一起来唱校歌!”他笑容可掬地宣布。
其他老师的笑容似乎都僵住了,尤其是斯内普教授,他的表情看起来像是有人逼他喝下了一整杯甜腻的黄油啤酒。
邓布利多像指挥家一样,轻轻挥动魔杖,飘带般的金色歌词像绸缎一样飘浮在空气中,出现在每个人面前。
“每人选择自己喜欢的曲调!”邓布利多说,“预备,唱!”
于是,整个礼堂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混乱声响,大家用各种千奇百怪的调子吼出了统一的歌词:
“霍格沃茨,霍格沃茨,霍格沃茨,霍格沃茨……”
在这片嘈杂中,弗雷德和乔治·韦斯莱的声音(或者说,他们的“表演”)脱颖而出。
他们并排站在一起,脸上挂着极度悲伤、肃穆的表情,用极其缓慢、沉重、如同送葬队伍前行般的《葬礼进行曲》 调子,拖长了每一个词,庄严地“哀悼”着校歌:
“霍——格——沃——茨——,霍——格——沃——茨——……”
声音低沉而有力,与周围欢快或跑调的旋律形成了荒诞可笑的对比。许多学生忍不住看着他们笑了起来。罗恩捂着肚子,哈利也笑得肩膀直抖。
奥罗拉被他们这出人意料的表演逗得忍俊不禁。她抱着安静的Kohl,选择了一个轻快简单的调子哼唱,但目光却始终被那对活宝双胞胎吸引。弗雷德在唱到“我们的头脑可以接纳一些有趣的事物”时,还故意做了一个鬼脸,正好对上奥罗拉带笑的目光,他立刻抛给她一个“怎么样,厉害吧?”的得意眼神。
几乎所有人都唱完了,只有双胞胎还在那慢得折磨人的调子上,不慌不忙地进行着他们的“葬礼”。邓布利多教授不仅没有阻止,反而用魔杖为他们充当指挥棒,脸上洋溢着慈祥而感动的笑容,眼眶甚至有些湿润地引导着他们唱完最后一个词:
“……直——到——化——为——粪——土——”
当最后一个音符(如果那能算音符的话)终于拖沓完毕,礼堂里爆发出了一阵混合着大笑和鼓掌的喧闹。
“音乐啊,”邓布利多一边擦着笑出来的眼泪,一边感慨道,“比我们在这里所做的一切都更富魅力!现在是就寝的时间了。大家回宿舍去吧。”
宴会在一片欢腾和满足中结束。邓布利多宣布解散后,礼堂里瞬间充满了挪动椅子和嘈杂的谈话声。珀西·韦斯莱立刻站了起来,胸前那枚锃亮的男学生会主席徽章在烛光下闪闪发光。他清了清嗓子,用一种与他年龄不太相符的、充满权威感的声音喊道:
“格兰芬多的一年级新生!请跟我来!注意跟紧,不要掉队!”
奥罗拉抱着已经在她怀里打盹的Kohl,和哈利、罗恩、赫敏等一众新生一起,簇拥在珀西周围,像一群紧张的小鸡跟着母鸡,走出了宏伟的礼堂。
一出门,霍格沃茨城堡的“恶作剧”便开始了。那段通往门厅的豪华大理石楼梯,在他们刚刚踏上去之后,竟缓缓地、无声无息地移动起来,连接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平台上。
“梅林啊!”一个新生惊呼道。
“习惯就好,”珀西头也不回,语气带着一丝见多识广的优越感,“霍格沃茨的楼梯总是会变。记住一些基本规律,比如去天文塔的那段楼梯每到星期四会直接通到别处,还有要小心那些喜欢突然消失的台阶。”
他们跟着珀西在如同迷宫般的走廊里穿行,墙上挂着会打鼾的肖像,偶尔还有几个珍珠白的幽灵悠闲地飘过,友好地朝他们点头。奥罗拉紧紧跟着队伍,感觉既新奇又有些晕头转向,幸好有珀西这个可靠的(如果有点过于一本正经的)向导。
终于,他们爬上一段长长的螺旋形石阶,来到了八楼的一个走廊尽头。这里挂着一幅巨大的肖像,肖像上是一位穿着粉色绸缎长裙、体态丰腴、面色红润的女士。
“口令?”肖像里的女士用一种慵懒的、带着点好奇的目光打量着这群新生。
“龙渣。”珀西清晰而有力地说道。
“哦,不错。”胖夫人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即,整个肖像如同门一样向前旋开,露出了后面一个圆形的洞口。
“快进去吧。”珀西催促道。
新生们一个接一个地爬进洞口,当奥罗拉也抱着Kohl钻进去时,她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无比舒适、温暖的房间里。
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这是一个舒适的圆形房间,充满了温馨和活力。墙壁上挂着猩红色的挂毯,上面绣着金色的狮子图案。几扇高高的、箭头形的窗户敞开着,夜晚凉爽的微风轻轻吹动深红色的天鹅绒窗帘,带来了远处禁林的气息和星空的微光。
房间里摆满了各种各样软绵绵的扶手椅和沙发,许多高年级的学生已经三三两两地坐在里面,聊天、看书,或者只是对着壁炉里跳跃的火焰发呆。整个房间被壁炉的火光和挂在墙上的火炬照耀得明亮而温馨,充满了一种让人昏昏欲睡的舒适感。
“欢迎来到格兰芬多塔楼。”珀西的声音将新生们的注意力从对这间美妙房间的惊叹中拉了回来。他站在房间中央,再次挺直了腰板,准备履行他作为级长的职责。
“这里就是你们的公共休息室,”他开始了他的训诫,“是你们在霍格沃茨的家。我希望你们都能牢记格兰芬多的精神——勇气、胆量和骑士气概!你们的言行举止,不仅代表你们自己,也代表着整个格兰芬多学院。”
他的目光变得严肃起来,扫过每一张稚嫩的脸庞。
“这意味着,你们需要时刻注意自己的行为。我不希望听到任何因为鲁莽、违反校规而导致学院被扣分的事情发生!”他说这话时,眼神似乎意有所指地变得更加锐利,仿佛已经预见到他那对双胞胎弟弟未来会惹出多少麻烦。
“记住口令,‘龙渣’,它会定期更换,留意公告栏。丢失口令而被关在门外是非常尴尬的。宿舍楼梯在那边,”他指了指房间两侧各有一段螺旋楼梯,“男生左边,女生右边。你们的行李已经送上去了。现在,去找到你们的床铺,明天准时起床,课程表会贴在公告栏上。好了,解散!”
新生们如释重负,又带着兴奋,开始叽叽喳喳地走向各自的宿舍楼梯。奥罗拉抱着Kohl,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温暖喧闹的公共休息室,感受着壁炉火光带来的暖意,心中充满了归属感。她跟着其他女生爬上螺旋楼梯,去寻找那个属于她的、或许能让她安然入睡的小小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