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无邪“你……认识我？”

无邪看着黎簇，试图找到任何熟悉的痕迹，但一无所获。

王胖子“哎哟喂！”

王胖子一个箭步挡在无邪侧前方

王胖子“小子，你哪个道上的？蹲这儿等我们天真呢？”

黎簇的喉咙发紧，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解雨臣“塔木陀，可不是什么旅游手册上的地名。”

一个清冽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事不关己的冷静。

解雨臣终于收起了手帕，双手悠闲地插在裤兜里，踱步上前

解雨臣“知道这个地方，又一口叫出无邪的名字……巧合太多了，就不好玩了。”

他的语气很平和，甚至带着点优雅，但黎簇却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比黑瞎子那种外露的危险更让人心悸。

黎簇“我……”

黎簇张了张嘴，干裂的嘴唇被扯得生疼

黎簇“我认错人了。”

这个借口苍白得连他自己都不信。

黑瞎子“认错人了？”

黑瞎子嗤笑一声，他不知何时已经绕到了黎簇身后，距离近得黎簇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硝烟和尘土的味道。

黑瞎子“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能认错一个刚见面的人？小朋友，撒谎也得打个草稿啊。”

无邪推开一点挡在他前面的胖子，目光紧紧盯着黎簇

无邪“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在这里？谁告诉你我的名字的？”

问题像连珠炮一样砸过来，带着一种被未知势力盯上的焦虑。

黎簇的脑子一片混乱……他该怎么解释？说他来自未来？

没有人会信。他们只会把他当成疯子，或者更糟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黎簇猛地抱住了头，蹲下身，将脸埋在膝盖里，肩膀剧烈地抖动起来。

不是伪装，巨大的信息差和濒死的恐惧让他真的处于崩溃边缘。

黎簇“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他发出模糊的、带着哭腔的呜咽

黎簇“我一醒来就在这里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头好痛……”

哭声在空旷的戈壁上显得格外突兀。

无邪愣住了，他看着眼前这个蜷缩成一团的青年，眉宇间闪过一丝犹豫，天生的那点恻隐之心开始冒头。

王胖子凑到无邪耳边，压低声音

王胖子“装的，苦肉计”

解雨臣微微挑眉，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显然并不完全相信，但他没有出声打断。

黑瞎子抱着胳膊，墨镜后的目光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黎簇颤抖的脊背，像是在欣赏一场有趣的表演。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张起灵，动了。

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迈步，从阴影中走了出来，径直走向蜷缩着的黎簇。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张起灵在黎簇面前停下，蹲下身。

他没有去碰黎簇，只是平静地看着他。

那目光没有温度，也没有情绪

张起灵看了他几秒，然后抬起头，看向吴邪，极其轻微地摇了摇头。

无邪看着张起灵，又看了看还在微微发抖的黎簇，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无邪“行了，别哭了！”

他语气有些生硬，但之前的逼问意味淡了些

无邪“你先起来。”

黎簇慢慢抬起头，脸上沾着沙粒和泪痕，眼眶通红，看起来狼狈又可怜。

黑瞎子吹了个轻佻的口哨

黑瞎子“得，捡了个小麻烦。”

解雨臣淡淡开口，一锤定音

解雨臣“带着吧。放在眼皮底下，总比让他死在暗处，或者被‘别人’捡去要好。”

他话里的“别人”二字，让无邪和胖子的脸色都凝重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