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半,九重楼宴会厅,听雪堂内部。议员正在庆祝他们提交过去的议案被通过且登上了午间新闻。
而这次的“大功臣”楚歌却十分沉默。面前盘子里堆满了油腻腻的食物,在餐盘底积满了一层油,而她本人却无动于衷,只是用筷子摩擦盘子中的油花,用筷子头带动它们,将其从几个分散的小圆转成一个大圆。
无聊……
随即,她放下筷子,向后倚靠,看着烟雾缭绕的包间,觉得自己大抵是到了仙境。
她长叹一口气,摇摇欲坠的刘海也都散了下来,温顺的垂在了脸上,手也顺势垂了下来,伸到了椅子上的大衣兜里,摸索半天,双指夹出了一盒卡比龙。
将烟放在桌子上,打算抽两口后,发现自己没有打火机,于是又把手伸到大衣里鼓鼓囊囊掏弄一阵,后发现一个残酷的事实,自己的打火机好像白天被同事借走后就没还回来。
打火机回来,我想你了。
楚歌在座位上短暂捂脸思考,在向同事求助和自力更生中选择了整活自力更生。
已知:今天的庆功宴上有一道名为酸菜鱼的汤菜,暂且不论正宗酸菜鱼有没有支架火炉,反正以她刚才所见的酸菜鱼下方有一个火炉,有缝隙,足够楚歌把烟伸进去,用火炉内的蜡烛点燃烟丝。
好的理论成功开始实践。
等到酸菜鱼到她面前,她将烟伸进去,把烟头对准外焰,等到烟头接触外焰五秒后拿出。
糊了
烟头黑乎乎的……
算了,回家吧。
她又把手伸进大衣里一阵摸索,摸出了一个手机,点开通讯,找到漠喵喵(顾漠)
西楚霸王:五分钟后,给我打个电话,我要回家(流泪猫猫头)
手机在大理石餐桌上发出振动,打破了父子二人在餐桌上的沉默。
顾疏桐率先抬头看了一眼手机,确认不是自己的又低下了头
顾漠头都没抬,胳膊一伸,拿到了手机 ,不出所料是楚歌。
在回完楚歌信息后,他就接着吃饭了。
只是在顾疏桐的眼里却是,自己亲爹在吃饭的时候看了一眼手机,然后脸上就带有一丝害羞的笑容,或者说是如沐春风。总之很诡异。
楚歌在看见信息后就放心将烟塞进嘴里,终于能回家了,要不是她想当议会长,这种饭局她是一定不会来的。
无他,唯烟熏尔。
每天八点素颜上班,回来就是烟熏妆。
不过没关系,她也抽,来啊互相伤害啊。
她微微抬头猛吸一口,后吐出烟雾。眯眼扫视坐了一圈的人。烟雾在头顶的灯光下缓缓升腾,像一层薄纱。
刘海散下来,遮了小半张脸,只露出一点鼻尖和微抿的唇。发梢随着头低头的动作轻轻晃动,睫毛在头顶射灯的照射下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和黑眼圈融为一体。
衬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一截苍白的手腕,一只手搭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
夹着烟的手腕搭在桌子上,烟灰顺势落在堆满食物的盘子中。
不知怎的,那些食物外的油脂竟有些凝固的迹象,微微发白。
五分钟到了
楚歌清晰了感受到了腿上来自手机的振动,她没有着急去接,而是先把烟头摁灭。
咳嗽了一声微微清了清嗓子
解开手机,接了电话
“喂~,老公怎么了”
完蛋夹猛了,楚歌被自己那恶心的夹子音恶心了一跳。当然不只是她,还有对面外放的顾漠,和顾疏桐都被吓了一跳。
她紧急调整了一下声线,和顾漠演完了戏。
和同事挥了挥手告别,去楼下打车回家。
楚歌穿着棕色的大衣外套,抬头看了眼天,下雨了,她没带伞。
她站在原地翻了个白眼,坐车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