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麻烦

江城一中的顶楼天台上，风卷着碎纸屑掠过栏杆，高寒单肩抵着斑驳的墙面，嘴里叼着一根香烟，看着围上来的七个人。为首的张彪嚼着口香糖，校服外搭在肩膀上，漏出里面的名牌 T恤，踢了踢脚边的易拉罐：“你就是高寒呀，刚来就想立棍呀，你们这转校生是不是都这样呀，狂的不行，也不打听打听这片区谁说了算？”

高寒抬眼，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叼着烟的烟也即将燃尽，他刚来江城一中不到一个月，因为一次放学路上帮被欺负的同学挡了架，就被张彪盯上———张彪是高二“老大”，靠着家里有点势力，在学校乃至附近街道都横着走，没人敢招惹。

“你说啥就是啥呗”高寒的声音很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硬。

张彪嗤笑一声，挥手示意身后的人上：“给他点教训，让他知道什么叫规矩！”

最先冲上来的是个高个子男生，挥着拳头砸向高寒的侧脸。高寒侧身躲开，同时抬脚踹在对方膝盖后侧，男生闷哼一声跪倒在地。另一个人趁机从背后扑来，高寒手肘后顶，精准撞在那人肋骨上，伴随着一声痛呼，对方捂着肚子蜷缩下去。

不过半分钟，围上来的七个人倒了四个。张彪的脸色变了，他没想到这个转校生这么能打，咬着牙亲自上前，一拳带着风砸向高寒的胸口。高寒不闪不避，伸手扣住他的手腕，顺势拧转，张彪疼得大叫，身体不由自主地弯下去。

“规矩？”高寒低头看着他，眼神里没有温度，“我的规矩就是，别惹我，更别惹我护着的人。”说完，他松开手，张彪踉跄着后退几步，捂着发红的手腕，眼神又恨又怕。

这时，天台的铁门被推开，班长王宇欣着一摞作业本站在门口，看到眼前的场景，吓得脸色发白。高寒瞥了她一眼，没说话，转身往楼梯口走。张彪看着他的背影，咬牙喊道：“高寒，你等着！这事没完！”

高寒脚步没停，只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随时奉

接下来的几天，麻烦果然接踵而至。高寒的自行车被人扎破了轮胎，课本上被泼了墨水，甚至有人在放学路上堵他，不过都被他一一解决。渐渐地，学校里开始流传关于高寒的传闻，有人说他以前是别的学校的“大哥”，因为打架被开除才转来；也有人说他家里背景不简单，只是低调。

这天放学，高寒刚走出校门，就看到王宇欣被两个女生堵在巷口，其中一个女生正伸手去抢她的书包。高寒皱了皱眉，快步走过去，一把抓住那女生的手腕：“放手。”

女生回头，看到是高寒，脸色瞬间白了，连忙松开手。王宇欣抱着书包躲到高寒身后，小声说：“她们……她们说我告老师，举报了张彪欺负同学。”

高寒看向那两个女生，冷声道：“滚。”两个女生不敢多言，转身就跑。王宇欣抬头看着高寒，小声道谢：“谢谢你，高寒。”

高寒“嗯”了一声，转身要走，王宇欣却叫住他：“你为什么总帮别人？明明自己也惹了一身麻烦。”高寒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因为我讨厌欺软怕硬的家伙。”

他想起小时候，自己也是被欺负的那个。父母常年不着家赚钱，他跟着奶奶生活，因为瘦弱，总被邻居家的孩子欺负，直到有一次，他忍无可忍，跟对方打了一架，虽然自己也受了伤，却从此没人再敢招惹他。从那以后，他就告诉自己，再也不要做任人欺负的人，也不要看着别人被欺负而袖手旁观。

几天后，张彪带着十几个人，在学校附近的废弃工厂堵住了高寒。这次，张彪手里还拿着一根钢管，脸上带着狠劲：“高寒，今天就让你知道，跟我作对的下场！”

高寒站在空地上，眼神平静，没有丝毫惧色。他知道，今天必须彻底解决这件事，否则麻烦会一直跟着他，甚至牵连到王宇欣和那些被他帮过的同学。

“动手吧。”高寒的声音落下，张彪率先冲了上来，钢管带着风声砸向他的头顶。高寒侧身躲开，同时弯腰捡起地上的一根木棍，迎面砸向张彪的手臂。张彪吃痛，钢管掉在地上。

周围的人见状，一拥而上。高寒手持木棍，沉着应对，每一击都精准地打在对方的要害部位，既不会造成重伤，又能让对方失去战斗力。他的动作干脆利落，带着一种久经实战的熟练，看得张彪目瞪口呆——他没想到，高寒的身手竟然这么好。

不到十分钟，十几个人全都倒在地上，哀嚎不止。高寒扔掉木棍，走到张彪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还来吗？”

张彪看着高寒冰冷的眼神，心里升起一股寒意，摇了摇头：“不了……我服了。”

高寒转身，不再看他，径直走出废弃工厂。夕阳的余晖洒在他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像一把即将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

从那以后，江城一中再也没人敢招惹高寒，甚至有不少学生主动跟他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