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王为露告诉他的,只要说出这个地名,她的人马上会到。
不出所料,大概半刻钟后,一名黑衣人到了迈克尔身边,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
迈克尔霎时怔愣住,似乎缓了缓心神,并没有做出任何动作。
但基尔伯特知道,稳了。
一名身着劲装的女子站在门口,礼萨看到她,轻笑一声:
“阿棋,有点慢了。”
王弈棋笑着解释:“没办法,礼萨叔叔,”他转向迈克尔:“也不知道琼斯先生的人是怎么培养的,我都到了还不肯让路。”说着,她甩甩剑上的血。
迈克尔咬牙切齿:“我的人怎么有胆子拦王贞仪呢?”
“琼斯先生客气了。不过,国师府接到线报,说阿卡城有叛党挟持太子伴读,图谋不轨。看来,这‘叛党’的名头,琼斯先生是想替令尊担着了?”
礼萨再次开口:“至少应该告知乌鲁克城,但不论是我还是姐姐都一无所知,这显然违背了帝国律法。”
所有人都知道,安美迪伊斯是帝国的司律,基尔伯特虽然被认定为“叛徒”,但毕竟还是贝什米特家主。
而按照帝国律法,所有与各贵族家主有关且涉及到调用私兵的行为,都应当有相关地区领主的知情书。
迈克尔的额头滴落一滴冷汗——如果说叛党的指控还有斡旋的余地,礼萨的话无疑将他钉在了“藐视神明”的位置上。
在帝国,神权与律法交织,王为露作为国师,不仅是预言者,更是神谕的阐释者与帝国律法的守护者之一。任何被指认“藐视神明”的行为,轻则剥夺爵位,重则牵连全族,甚至可能引来“神罚”——那往往意味着被其他贵族群起而攻之的灭顶之灾。
最终,还是迈克尔退了一步,带着他的手下离开了。
雪境城。
伊万·布拉金斯基坐在主位,一名白色头发的少女走进会客厅:
“大人,您叫我来是有何吩咐?”
伊万的手指敲击着桌面:“阿丽娅,其他事务都可先放下,务必盯紧我的那个好侄女,还有她的‘母亲’。”
“是。”
“退下吧。”
阿丽娅走出房间,掏出自己的传呼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炎离姐,布拉金斯基要买一只黑卷尾,你那边有货吗?”
贝什米特庄园。
马车在夜色掩护下悄无声息地驶入贝什米特庄园的后门。车门打开,基尔伯特在王弈棋的搀扶下略显疲惫地走了下来。他脸色苍白,尽管极力掩饰,但被粗暴压制时留下的淤青在颈侧若隐若现,信息素虽然收敛,却依旧残留着一丝铁锈与伏特加混合后的、令人心悸的冰冷气息。
路德维希早已焦急地等在门口,看到兄长的瞬间立刻冲了上来:“哥哥!”他一把扶住基尔伯特,目光快速扫过兄长身上,确认没有严重的伤口,才松了口气,随即转向王弈棋,郑重地行了一礼:“贞仪小姐,大恩不言谢。贝什米特家族铭记于心。”
“将军不必客气,职责所在。”王弈棋英气的脸上带着一丝凝重,“基尔伯特将军在阿卡遭遇的是琼斯家的精锐私兵,目标明确。埃尔罗伊·柯克兰也证实了雾雨伯爵对首相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