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们继续书写这表面平静、内里暗流汹涌的古墓生活:
---
自那场险些酿成惨剧的风波之后,古墓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平静。那柄落地的短刀,那抹颈间的血红,如同一个无声的禁忌,横亘在三人之间。
龙倾云与杨过,这两个曾剑拔弩张、几乎要以命相搏的男人,因为共同经历了那濒临失去的极致恐惧,达成了一种心照不宣的、脆弱的默契——在李莫愁面前,必须装作若无其事。
龙倾云 将所有的暴戾与后怕都深深压入眼底的最深处。他依旧细致入微地照顾李莫愁,为她处理颈上那道细微却刺目的伤痕,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易碎的瓷器。他不再提起那夜之事,甚至不再对杨过流露出明显的敌意,只是那偶尔扫过杨过的眼神,冰冷如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被强行压抑的杀机。他与李莫愁相处时,极力维持着往日的温存,只是那拥抱变得更紧,仿佛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他开始更频繁地检查古墓的每一个角落,确保没有任何能伤害到她的“危险品”存在,那份过度的保护欲,本身就在无声地诉说着他内心的波澜。
杨过 则像是骤然成熟,又像是被抽走了魂魄。他收敛了所有少年意气,变得沉默寡言。他依旧履行着徒弟的职责,练功、打扫,却不再像以前那样试图吸引李莫愁的注意。他不敢与她对视,偶尔目光触及她颈间那道淡淡的红痕时,会像被烫到一般迅速移开,眼中满是挥之不去的悔恨与自责。他自动与李莫愁保持着距离,仿佛她是一碰即碎的幻影。面对龙倾云那冰冷的视线,他不再像以前那样梗着脖子对抗,而是默默承受,甚至有意避开与龙倾云的任何接触,如同一个自知有罪、等待审判的囚徒。
两人在李莫愁面前,努力维持着一种近乎可笑的“正常”。
他们会同桌吃饭,龙倾云会为李莫愁布菜,语气温和地与她交谈,仿佛只是寻常的师姐弟。杨过则埋头默默吃饭,只有在李莫愁偶尔问及他功课时,才会低声简短回答,绝不多言一字。
他们会一同在墓外空地,龙倾云演练武功,杨过在一旁自行练习,互不干扰,也绝无切磋。李莫愁坐在一旁观看,两人都会刻意控制自己的眼神,不流露出任何可能引起她不安的情绪。
整个古墓,弥漫着一种刻意营造出来的、令人窒息的平静。仿佛暴风雨过后,天空依旧阴沉,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地行走在布满裂痕的冰面上,不敢发出一点声响,唯恐惊醒了什么,导致彻底的崩塌。
青禾(李莫愁)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她乐于见到这种局面。龙倾云那压抑的恐惧与更深的占有,杨过那沉沦的悔恨与无声的守护,这两种在“若无其事”伪装下反而更加浓烈和扭曲的情感,如同被密封发酵的美酒,持续不断地、高质量地滋养着她的神树。
她扮演着那个受到惊吓后、变得有些脆弱和敏感的角色。她会因为一点轻微的声响而“受惊”,会让龙倾云夜里点着灯才能入睡,会对杨过流露出一种复杂难言、既非责怪也非原谅的眼神……她的每一个细微的反应,都如同精准的调控阀,调节着两人内心的情感输出,让那能量的汲取始终保持在最佳状态。
她知道,这平静是暂时的。龙倾云的忍耐有限度,杨过的痛苦也需要出口。但这脆弱的平衡维持得越久,压抑的情感就越深厚,最终爆发时产生的能量,或许将超乎想象。
她如同一个最有耐心的渔夫,看着水中两条因恐惧而暂时蛰伏、却内心翻腾的巨鱼,等待着收网的最终时刻。古墓这出戏,远未到落幕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