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当温热的唇舌再度覆上,辗转吻过朱七七的耳廓,又朝那最敏感的耳蜗里轻轻吹气时,她浑身一颤,下意识偏头躲闪,含糊的呓语中带着一丝娇嗔:
“沈浪……别……别闹了……”
他的动作蓦地一顿,像是被这句话骤然惊醒,立刻松开了揽住她的手臂。
朱七七不满地轻哼,无意识地追寻那消失的热源,双手在空中胡乱抓握着。
他猛地攥住她不安分的手,力道之大让她在梦中微微蹙眉。
将她的手塞回锦被后,他俯身在她颈侧重重一吻。
“以此为证——你朱七七,我势在必得!”
晨曦微露,朱七七被窗外的鸟鸣惊醒。
她拥被坐起,梦中的炽热纠缠清晰得仿佛就在刚才。
“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呢……”
她脸颊发烫,既羞涩又欢喜,喃喃自语着掀被下床。
对镜梳妆时,她忽然僵住了——
铜镜清晰地映出她白皙脖颈上一处暧昧的红痕。
“原来不是梦……沈浪他竟真的来了……”
她心头小鹿乱撞,指尖轻颤着抚过那处肌肤,羞涩与甜蜜交织涌动。
门外忽然响起脚步声,沈浪清润的嗓音传来:“七七?该用早膳了。”
“我、我马上来!”
她急急应道,强压着悸动,手忙脚乱地翻找能遮掩痕迹的衣裙。
转身时,余光瞥见床榻上有物微光一闪。
她俯身拾起,竟是一枚质地上乘的白玉扣。
朱七七捏着玉扣,指尖霎时冰凉——
她认得它。
这玉扣,昨夜分明缀在王怜花的衣领上!
“七七?”
沈浪的脚步声停在门外。
“可起身了?”
朱七七慌忙拢了拢衣领:
“起了!就、就来!”
凉亭里,王怜花正倚栏剥着荔枝。
他虽着一身轻透夏衫,领口却比往日敞得更开。
这份刻意为之,恰似无声的挑衅,与一旁端方自持的沈浪形成了鲜明对比。
见朱七七走来,王怜花故意将荔枝肉送入口中,舌尖慢条斯理地舔过指尖。
“七七昨夜睡得可好?”
他笑吟吟地问,目光却不住地在她衣领处流连。
朱七七被他看得一惊,险些打翻面前的茶盏。
沈浪适时伸手稳住杯子。
“小心烫。”
他将茶盏推远些,又将一碗莲子粥轻轻放在朱七七面前。
粥米莹润,几颗剔透的莲子点缀其间,散发着清淡的米香。
“七七,昨夜风大,你怕是没睡安稳。喝点莲子粥,宁神静气。”
“沈浪,你真好!我正好有些……”
她伸手去接碗。
“哎呀——”
一旁的王怜花忽然拖长了声调,打断了朱七七的话。
“沈兄真是体贴入微!不过,七七向来怕苦,你这粥里的莲子心……去干净了么?”
他俯身凑近粥碗,仔细端详了片刻,随即发出一声叹息:
“七七你瞧,这粥里的莲子心都没去尽,一口下去,恐怕尽是苦味……”
说完,他将那碟剥好的、晶莹剔透的荔枝肉推向朱七七面前,声音带着诱人的磁性:
“还是尝尝我这荔枝吧。”
朱七七刚要拒绝,却见他漫不经心地用手指勾住衣领,往下轻轻一拉——
三道清晰的、泛着浅红的抓痕,赫然横在他锁骨之上!
这……这难道是我的“杰作”?
朱七七顿时瞪大了双眼。
若吃了这荔枝,便是向王怜花低头,更是对沈浪的背叛!
可若不吃,谁知这疯子会说出什么话、做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