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龙圣域的海岸线总浸着咸湿的风，凯风坐在礁石上时，发梢还滴着水——刚用流风斩劈开了三波罗刹军的水袭，冰魄龙刃的刃口凝着细碎的冰碴。洛小熠拎着焱火龙刃走过来，火象力量烘暖了他沾着水雾的后颈：“发什么呆？巴洛斯都催你回去休整了。”
凯风指尖蹭过手腕上的水象召唤器，靛青色眼眸里晃着海面的碎光：“小熠，你说星魁的雇心魔阵，真能把人心里的东西都挖出来吗？”
洛小熠蹲下来，把烤热的龙鳞面包递给他：“挖出来又怎么样？你可是能和我一起把烈古拉和巴洛斯进化到圣龙战神的人。”他说得漫不经心，指尖却碰了碰凯风小臂上刚结痂的划伤——那是昨天凯风替他挡下暗箭时留下的。
凯风忽然笑了，把面包掰成两半：“小时候在龙武族，你偷拿星火罗门的火灵芝烤红薯，被长老罚跑五十圈，还是我替你打掩护吧？”
“那你上次偷偷把寒山星门的冰露分给子耀，不也让我背了锅？”洛小熠咬了口面包，火光照亮他眼底的笑，“再说了，现在我们是队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海浪撞在礁石上的瞬间，凯风的手腕突然被攥紧——洛小熠的掌心烫得像未熄的焰，他听见对方的声音沉下来：“不管雇心魔阵耍什么花招，你都不准躲着我。”
后来的事像场混乱的潮。星魁的黑雾裹住凯风时，洛小熠看见他眼里的蓝被墨色浸透，冰魄龙刃转向自己的那一刻，凯风喉间溢出的声音发着颤：“小熠……别过来。”
黑化的凯风成了恶龙碟堡的堡主，再见面时他戴着面具，黑色披风扫过洛小熠的脚踝。“我们早不是兄弟了，”他的声音隔着面具发闷，冰锥擦着洛小熠的耳尖钉进岩石，“你的光环太亮，我受够了。”
洛小熠却没躲，焱火龙刃的焰卷着他的声音撞过去：“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
冰锥在离他心口一寸的地方碎开。凯风猛地扯下面具，眼底的墨色里浮着血丝：“洛小熠，你就是个蠢货……”话音未落，他突然呕出一口血——雇心魔阵的反噬正啃噬他的经脉。
洛小熠扑过去时，指尖沾到的血是凉的。他把凯风按在自己怀里，火象力量顺着掌心渡进对方的经脉：“我知道你没忘，”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发颤，“你说过要和我一起守着星龙圣域的。”
凯风的意识沉下去前，看见洛小熠的发梢沾了自己的血，像焰里烧着一点蓝。再醒来时是沙曼的药香，他刚动了动手指，就被一只滚烫的手握住——洛小熠趴在床边睡着了，侧脸蹭着他的手腕，睫毛上还沾着泪痕。
窗外的潮声又响起来时，凯风听见自己轻声说：“我没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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