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的窗户没关严,雨丝被风卷进来,打湿了一小块地面。洛小熠起身去关窗,凯风跟着站起来,手里还捏着那枚火焰钥匙扣。
窗外的雨下得绵密,把世界染成一片朦胧的青。洛小熠刚关好窗,转身就撞进凯风的视线里——少年的发梢还沾着点雨珠,睫毛被水汽润得发亮,眼底映着窗外的雨色,温柔得像化不开的雾。
空气突然静了下来,只有雨声在耳边轻响。洛小熠的心跳莫名加快,看着凯风近在咫尺的脸,喉结动了动。凯风也没动,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钥匙扣,耳尖红得快要融进雨雾里。
不知道是谁先往前挪了半步,距离骤然拉近。洛小熠能闻到凯风身上淡淡的柠檬香气,混合着雨后的清新;凯风能感受到洛小熠温热的呼吸,拂过脸颊,带着点奶茶的甜。
情绪像被雨水浇透后突然冒芽的藤,缠得人喘不过气。洛小熠轻轻抬手,指尖碰到凯风沾着雨珠的脸颊,冰凉的触感让两人都颤了颤。下一秒,他俯身,柔软的唇轻轻落在凯风的唇上。
像雨滴落在湖面,漾开一圈圈涟漪。凯风的身体僵了僵,随即放松下来,抬手轻轻抓住洛小熠的衣角,指尖微微发颤。这个吻很轻,带着少年人独有的青涩与小心翼翼,像怕惊扰了窗外的雨,又像怕打碎了这一刻的温柔。
几秒钟后,洛小熠缓缓退开,额头抵着凯风的额头,呼吸有些不稳:“凯风,我……”
“我知道。”凯风打断他,声音带着点微哑,却格外清晰,“我也是。”
雨还在下,敲打着窗户,发出细碎的声响。两人并肩站在窗边,指尖相触,温度一点点传递过去。那枚火焰钥匙扣被凯风攥在手心,温热的触感仿佛能透过皮肤,暖进心里。
病房里传来弟弟均匀的呼吸声,走廊的灯光暖黄,映着两人泛红的脸颊。没有多余的话语,只有彼此急促的心跳,和窗外缠绵的雨声,交织成一首只属于他们的歌。
后来的某一天
雨停后的第一个周末,洛小熠约凯风来家里复习,刚在书桌前坐定,就被推门进来的妈妈撞个正着——两人的手正悄悄牵在一起,指尖还缠着没松开的力道。
空气瞬间凝固。洛小熠的妈妈愣在门口,手里的水果盘差点滑落,凯风的脸唰地红透,猛地抽回手,指尖却还残留着对方的温度。
“妈……”洛小熠喉结动了动,下意识把凯风往身后护了护,“你听我解释。”
凯风攥紧衣角,心跳快得像要冲出胸腔,却还是轻轻拽了拽洛小熠的袖子,轻声说:“没关系,我们一起说。”
洛小熠的妈妈沉默着放下水果盘,没发火,只是让两人坐在沙发上。她看着眼前两个局促的少年,一个眼神坚定,一个耳尖泛红,忽然想起洛小熠总念叨“凯风学习好,能帮我补错题”,想起凯风每次来家里,洛小熠都会把最甜的水果递给他。
“你们……”妈妈的声音很轻,“是认真的吗?”
洛小熠立刻点头,握住凯风的手,指尖用力:“妈,我喜欢凯风,不是一时兴起。我们会一起好好学习,不会影响彼此,更不会让你们失望。”
凯风也抬起头,眼神坦诚:“阿姨,我也是。我会和小熠一起努力,不管是学习还是以后,我们都会互相扶持。”
正说着,凯风的妈妈也打来了电话——她刚从洛小熠妈妈那里得知了情况,语气却意外平静:“凯风,妈妈相信你的眼光,也相信小熠是个好孩子。你们只要记得,不管做什么,都要对自己负责,妈妈永远支持你。”
电话开着免提,洛小熠的妈妈听着,忽然笑了:“其实我早就觉得你们俩关系不一般,只是没想到……”她拿起一块苹果递给凯风,“既然决定在一起,就要互相包容,遇到问题一起解决,知道吗?”
两人愣住了,没想到父母没有反对,反而满是理解。洛小熠的眼眶有点热,用力点头:“我们会的!”凯风接过苹果,咬了一口,甜意漫进心里,眼眶也悄悄泛红。
那天下午,四个大人坐在客厅里聊天,洛小熠和凯风则在书桌前复习,只是这一次,他们不再刻意掩饰,手悄悄放在桌下牵着,指尖相扣,温暖而坚定。
洛小熠的妈妈看着两人的背影,轻声对凯风的妈妈说:“只要他们好好的,互相鼓励,比什么都重要。”
夕阳透过窗户,洒在少年们的作业本上,也洒在他们相牵的手上。没有激烈的争执,没有沉重的压力,只有父母的理解与包容,像暖阳一样,照亮了焰与风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