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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周睇楼中 初窥门径

润锦仙缘

唐俪辞跟着柳眼走进周睇楼迎面便撞见几个身着同式青衫的年轻人三三两两地聚在院中,有的在擦拭长剑有的在翻看着医书见柳眼带了个陌生少年进来,都纷纷停下手中的事投来好奇的目光。

柳师弟,这是?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月白长衫的青年从正屋走出他面容俊朗气质沉稳眉宇间带着几分书卷气正是周睇楼的大师兄方周。

柳眼侧身让出身后的唐俪辞简单解释道大师兄,在竹林溪边发现他像是失了忆无处可去便带回来了。他说……他叫唐俪辞。

方周的目光落在唐俪辞身上温和而不失审视。这少年虽衣衫陈旧,面色苍白却身姿挺拔,眼神清亮,纵然带着几分茫然也难掩骨子里的那份干净通透。他微微颔首语气亲和:“唐小兄弟,不必拘束。周睇楼虽不比那些名门大派却也能为你提供一处安身之所。若不嫌弃便先住下吧。

唐俪辞对着方周微微躬身声音还有些生涩多谢大师兄收留。

方周笑了笑转头对旁边一个圆脸少年道阿竹,你带唐小兄弟去东厢房收拾一间空屋再取些干净的衣物给他。

“好嘞,大师兄!”阿竹脆生生应着热情地冲唐俪辞招手唐兄弟跟我来吧!

唐俪辞道了声谢便跟着阿竹往后院走去。东厢房挨着一片菜园,空气中弥漫着泥土与蔬菜的清新气息,倒让他紧绷的心弦松了些。阿竹是个自来熟,一路走一路说,告诉唐俪辞周睇楼以医武传家,弟子们既要研习剑术强身也要学习医理救人楼里的师长常年在外云游,平日里便由大师兄方周主事。

“我们这儿人不多大家都挺好相处的,你别客气。”阿竹推开一间干净的小屋这屋一直空着,刚打扫过,你先住着缺什么就跟我说或者找大师兄也行。

唐俪辞看着屋里简单却整洁的陈设,心中泛起一丝暖意,低声道多谢阿竹师兄。

“嗨,客气啥!”阿竹摆摆手又叮嘱了几句才转身离开。

安顿下来后,唐俪辞便开始了在周睇楼的日子。起初,他大多时候是沉默的除了必要的应答,便只是安静地待在屋里或是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望着远处的山峦发呆。脑海中的空白像一块巨大的拼图,他拼命想拼凑出些什么,却只有零星的碎片闪过——一片璀璨的星空,一双含笑的眼眸,还有一声温柔的“觅儿”……每一次闪过,心口都会泛起一阵莫名的酸涩与暖意,却始终抓不住完整的轮廓。

方周看出他的迷茫,并未多问,只时常找些基础的医书和剑谱给他让他自行研习无论过往如何,先安身立命总是好的方周这般对他说。

唐俪辞便接过那些书,日夜研读。奇怪的是,那些晦涩的医理口诀,他看一遍便能记住大半,稍加琢磨便能领会其意;那些复杂的剑术招式,纵然身体还带着几分虚弱,却仿佛天生便知晓发力的诀窍,比划起来行云流水,连方周见了都暗暗称奇。

这日,几个师兄弟在院中练剑,唐俪辞站在廊下看着。柳眼正在演练一套“流云剑法”,剑势轻盈灵动,如行云流水。唐俪辞看得入神,手指下意识地跟着比划起来。

唐兄弟也懂剑术?柳眼收剑回鞘恰好瞥见他的动作,挑眉问道。

唐俪辞一愣收回手有些不好意思地摇摇头:“只是看着觉得……熟悉。”

“哦?”柳眼来了兴致,将手中的剑递给他,不妨试试?

唐俪辞犹豫了一下接过剑入手微凉的触感让他心头一颤仿佛这柄剑与他有着某种联系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脑海中闪过方才柳眼的招式还有一些模糊的更繁复精妙的剑影。

再次睁眼时他身形一动手中的剑已然出鞘剑光起竟不是柳眼的“流云剑法”,而是一套更为凌厉舒展的剑势时而如寒梅傲雪凛冽孤高时而如江河奔涌,气势磅礴他自己也不知这套剑法从何而来只觉得身体本能地驱使着手臂每一招每一式都浑然天成。

院中的师兄弟都看呆了连方周也从屋里走了出来,眼中满是惊讶。

一套剑毕,唐俪辞收剑而立额上沁出薄汗心中却一片清明他望着手中的剑喃喃道:“这是……”

方周走上前,目光复杂地看着他俪辞,你这套剑法并非我周睇楼所有甚至从未在江湖上见过。你……当真不记得师承?

唐俪辞摇头眼中的困惑更甚他能感觉到自己体内似乎藏着一股强大的力量这具身体的自愈能力也异于常人前日他不慎被树枝划伤手背不过片刻便已愈合连疤痕都没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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