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的指尖冰凉,拽着妹妹的手不自觉收紧。听见“妈妈”那句带着铁锈摩擦声的话,她脑中飞速闪过方才的细节——从“妈妈”要求“乖”,到此刻因自己服软而缓和的脸色,赌局的轮廓骤然清晰。
她把妹妹往身后又护了护,声音刻意放得软而顺从,甚至带着几分怯意:“是我们不好,没提前跟妈妈说就进来了。我们这就出去,不打扰妈妈,以后做什么都先问过妈妈,做妈妈的乖孩子。”
话音刚落,“妈妈”脸上那道渗人的长缝顿了顿,开合的幅度变小了些,刮着门框的黑尖指甲也停了下来。
可下一秒,衣柜里的撞动声突然变响,“咚、咚”地撞得柜门震颤,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冲破木板,直扑向两人后背。
妹妹被这动静吓得浑身发抖,却死死咬着唇不敢再哭,只往林砚怀里缩。林砚的后颈又开始冒冷汗,她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平静,“妈妈”的目光还黏在她们身上,那双眼浸在冰水里的亮,丝毫没减弱。
突然,窗外的月光猛地暗了下去,房间里的暖黄灯光开始闪烁,“滋滋”的电流声里,“妈妈”咧开的嘴角又变大了些,这次能清楚看见缝里暗红的肉上,还沾着几丝灰黑色的线——和她脚踝上缠着的一模一样。
“乖孩子……要听话。”她往前又挪了半步,脚边黏糊糊的东西滴在地板上,发出“嗒”的轻响,“那现在,把衣柜打开。”
林砚的心脏猛地一沉。衣柜里的动静还在继续,她几乎能想象到里面藏着的东西——是真正的妈妈?
还是和“妈妈”一样的怪物?此刻打开衣柜,究竟是生路,还是另一个死局?
直播间里的弹幕瞬间刷屏,各国观众都在为林砚捏紧了汗。刚刚还有几个国家的天选者因为选错了应对方式,直播间直接陷入黑屏,谁都不知道下一个陨落的会不会是林砚。
“姐姐……”妹妹的声音带着哭腔,小手指着衣柜,“里面……里面好像有声音在叫我……”
林砚深吸一口气,目光落在“妈妈”那张布满裂缝的脸上。
她知道自己没有退路,每一个选择都关乎着她和妹妹的生死。
她缓缓抬起手,指尖刚触碰到衣柜冰凉的柜门,就听见“妈妈”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次带着几分诡异的温柔:“快打开呀,妈妈在里面等你们呢……”
指尖触到衣柜门的瞬间,冰凉的触感顺着指缝钻进骨髓,林砚甚至能清晰摸到柜门木纹里嵌着的、类似干涸血迹的暗沉污渍。
衣柜里的撞动声突然停了,取而代之的是细碎的“沙沙”声,像有什么柔软的东西在里面蹭着木板,还夹杂着若有若无的、属于妈妈的温柔呢喃:“砚砚,是妈妈呀……”
妹妹的身体瞬间不抖了,小手拽着林砚的衣角轻轻晃了晃:“姐姐,是妈妈!真的是妈妈!”她眼里闪着光,就要往前冲,却被林砚猛地拽了回来。
林砚盯着“妈妈”脸上那道长缝——方才还在微微开合的暗红肉瓣,此刻竟贴在了一起,像被什么东西黏住,可那双眼依旧浸在冰水里,亮得能映出她和妹妹惊恐的模样。
她突然想起妹妹方才指过的、“妈妈”脚踝上的灰黑线——那线的质感,和衣柜门木纹里嵌着的污渍边缘的纤维,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