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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司马懿

趣谈三国正史人物

哥们儿,咱们这三国系列聊到今天,终于得请出最后那位,也是最能“憋”的那位大boss了——司马懿,司马仲达。

说他是大boss,不是因为他在舞台上喊打喊杀最凶。恰恰相反,在曹操、刘备、诸葛亮这些超级明星光芒万丈的时候,他总躲在阴影里,像个不起眼的配角。但你回头一看,好家伙,笑到最后的,是这个最能忍、最能熬、最能“装孙子”的狠人。

他不像曹操那样霸气外露,不像诸葛亮那样悲情浪漫,他更像咱们身边那种单位里的老前辈——平时不声不响,见谁都客气,活儿干得漂亮,从不争功。但你退休三年后才发现,整个部门的实权,全落他手里了。这种人,才是最“可怕”的。

司马懿的出身,比曹操还好。河内司马氏,世代两千石的高官,是正儿八经的顶级士族。所以他身上自带一种士族子弟的优越感和沉稳劲儿。曹操听说了他的名气,想招他来做官。换别人,早屁颠屁颠去了。司马懿不,他嫌曹操是宦官之后,出身“浊流”,而且当时天下大势不明,他得观望。于是就装病,说自己中了风,瘫在床上动不了。

这戏做得极真。有一天晒书,突然下暴雨,他下意识爬起来收书,被一个婢女看见了。他老婆张春华(也是个狠人)怕事情泄露,亲手把那个婢女杀了灭口。你看看,为了不出山,他能忍到这份上。这份隐忍和决绝,是他一生的底色。

后来曹操势力大了,强行征召他,说“若复盘桓,便收之”(再磨叽就抓起来)。他这才“病愈”上班。曹操何等人物,一眼就看出这小子不是池中物,同时又觉得他“有雄豪志”,还听说他有“狼顾之相”(身子朝前,头能180度转到后面,像狼一样),心里就对他提防着。告诫儿子曹丕:“司马懿非人臣也,必预汝家事。”

但司马懿太会做人了。他紧紧抱住曹丕的大腿,成了“太子四友”之一。他干活勤恳,出谋划策(比如劝曹操趁刘备立足未稳取汉中,曹操没听),尤其是在关羽水淹七军、威震华夏,曹操都想迁都避锋芒的危急时刻,他冷静分析孙刘联盟的脆弱,劝曹操联合孙权捅关羽后背,一举扭转乾坤。这显示出他顶尖的战略眼光。

曹丕篡汉,司马懿开始真正走上权力核心。他成了托孤大臣之一,辅佐魏明帝曹叡。这段时间,他最大的功绩,就是硬生生熬死了北伐的诸葛亮。

你看他跟诸葛亮对阵,打法极其难看,但极其有效。任凭你诸葛亮百般挑衅,送女人衣服羞辱,我就是坚守不出。因为他太清楚了,蜀道艰难,诸葛亮耗不起。他要的不是战场上的漂亮胜利,而是要诸葛亮死,或者退兵。他像一块牛皮糖,死死粘住你,不给你任何机会,活活把诸葛亮耗死在五丈原。

“死诸葛走生仲达”,他追击一下,听到诸葛亮名头还假装吓一跳,给自己找个撤军的台阶下。被天下人笑话怕诸葛亮,他根本不在乎。活到最后,才是赢家。面子?那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曹叡死后,把八岁的小皇帝曹芳托付给大将军曹爽和他。曹爽是宗室,想排挤他,明升暗降,把他搞成太傅,夺了实权。换成一般人,早急了。司马懿不,他继续“装”,继续“忍”。

他称病在家,一副老年痴呆、行将就木的样子。李胜要去荆州上任,来辞行,他演了一出大戏:喝粥糊一身,说胡话,把“荆州”听成“并州”,叮嘱李胜到了并州要小心胡人。李胜和曹爽一看,这老家伙真不行了,彻底放松警惕。

结果呢?公元249年,曹爽带着小皇帝出城祭陵。司马懿这只“病猫”瞬间化身猛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发动“高平陵之变”,关闭洛阳城门,以太后的名义,一举剿灭了曹爽集团。从此,曹魏大权,尽落司马氏之手。

这一仗,他把“隐忍”的哲学发挥到了极致。等了一辈子,就为这一下。不动则已,一动,就要你命。

掌权之后,他露出了冷酷无情的真面目。平定“淮南三叛”中的王凌叛乱后,他把曹魏的宗室王公,全部抓起来押到邺城软禁,等于把曹家当猪养了起来。他对潜在威胁的清除,毫不手软。

但你说他只会阴谋诡计?也不是。他治国是一把好手。他继续推行屯田,兴修水利,重用贤能,给西晋的“太康之治”打下了坚实基础。他就像个最高明的裱糊匠,在曹魏这间破房子的里子,悄悄换上了自己家的栋梁。

他活到七十三岁,在那个时代是绝对的高寿。他熬死了曹操、曹丕、曹叡三代君主,熬死了诸葛亮,熬死了所有能跟他掰手腕的同代人。他的一生,就是一场超长的“龟兔赛跑”,他不跟兔子比谁跑得快,他只比谁活得更长,更稳。

所以,哥们儿,司马懿是谁?

他是一个极致的现实主义者,一个顶级的战略忍耐大师。他用一生诠释了什么叫“谋定而后动”,什么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的成功,不是靠热血和激情,而是靠冷静到近乎冷酷的计算,和坚韧到可怕的耐心。

读司马懿,你会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他打破了我们对于“英雄”的浪漫想象。他告诉你,在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力量,可能不是最快的刀,最利的剑,而是最能熬的时间,和最沉得住气的心。

他赢了天下,但似乎也失去了很多作为“人”的鲜活气。他像一座深潭,表面平静无波,底下却暗流汹涌,深不见底。他让我们看到,当一个人把“胜利”作为唯一目标时,可以走到多远,可以变得多强大,也可以……多不像一个“人”。

这,就是司马仲达。一个把“忍”字刻进骨头里的最终赢家,也是一个让历史学家争论千年的复杂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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