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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开学第一天的阳光斜斜切进教室，汤圆攥着洗得发白的书包带站在讲台旁，校服裤腿卷了两圈仍有些长，露出脚踝上淡淡的淤青。班主任指了指最后一排靠窗的空位
龙套“张真源旁边刚好空着，你去那儿坐吧。”
张真源抬眼时，正撞见女孩慌乱躲闪的目光，他向来是班里的老好人，同学借笔记、跑腿买水从不说不，可那天不知怎的，看着汤圆将作业本小心翼翼放在桌角，他忽然勾起唇角
张真源“新来的？县城来的吧，看你这作业本都泛黄了。”
汤圆的脸唰地红了，攥着笔的手指泛白，没敢应声。
往后的日子，张真源像是跟汤圆较上了劲。数学课上老师抽查习题，汤圆憋红了脸说不出解题步骤，他在旁边低声嗤笑
张真源“这都不会，基础也太差了。”
放学铃一响，他又故意把书包往她那边挪了挪，让她只能侧着身子慢慢挤出去。周围同学都打趣
龙套“张真源，你怎么就跟汤圆过不去啊？”
他总是梗着脖子反驳
张真源“我就是看她笨得着急。”
可只有张真源自己知道，这份“欺负”藏着见不得光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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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汤圆放学后要去巷口的糖水店打工，便每天绕远路过去，点一份他最不喜欢的甜腻绿豆沙，坐在靠窗的位置，目光黏在她系着围裙忙碌的身影上。她的手总是泡在水里，洗碗、剥莲子，指腹泛着红，关节处还有细小的裂口。
糖水店打烊要到十点，张真源会假装顺路，跟在汤圆身后不远不近的地方。巷子里没有路灯，只有月光勾勒出她单薄的背影，他看着她安全走进老旧居民楼的铁门，才转身离开。
有一次下雨，他把伞悄悄放在她家门口，第二天看到她带着伞上学，嘴角忍不住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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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来得仓促，张真源要去韩国参加舞台集训，临走前特意去糖水店，却没见到汤圆。集训时路过免税店，他盯着货架上的护手霜愣了好久，想起她那双布满细纹的手，毫不犹豫买了最大罐的。
开学那天，他揣着护手霜进入教室，却看见自己旁边的座位坐着陌生同学。阳光透过窗户落在空荡的桌面上，连一点汤圆留下的痕迹都没有。
张真源“汤圆呢？”
他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龙套“转走了啊，你不知道？”
同桌一脸诧异
龙套“听说暑假就办手续了。”
张真源脑子嗡的一声，手里的护手霜差点掉在地上。他疯了似的冲出学校，凭着记忆奔向汤圆家。老旧居民楼的楼道里飘着打包纸箱的味道，他推开门时，汤圆正蹲在地上整理行李，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贴在脸颊上。
汤圆“你怎么来了？”
汤圆抬头，眼里满是错愕。
张真源“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张真源的声音发紧，胸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了
张真源“所有人都知道，偏偏瞒着我？”
他伸手攥住她的胳膊，力道大得让汤圆皱起眉头。
汤圆“张真源，放手！”
她低着头，声音带着哭腔，眼泪砸在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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