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黄金血

第三章 黄金血

风雨飘摇，雷电交加，黑夜笼罩了整个世界，在黑暗之中，一个人的身影出现在白骨冢，他眼角噙泪，看着眼前的尸体，“扑通”一声跪在穆闻年跟前。

“闻年兄，朕对不起你，更对不起天下苍生……”他用力咬紧牙关，嘴角渗出鲜血，双手却又止不住地颤抖。

“闻年兄，你放心，等朕灭了蛮夷的怪物，就以死谢罪，现在大仇未报，朕不敢下去给你赔罪……”

他盯着穆闻年身上的战袍，那是出征前他亲自为他系上的，如今却天人永隔，只觉得五脏六腑被撕裂般，悲痛欲绝，突然呕出一口鲜血，倒地不起。

过了半刻钟，才自己缓过神来。

“苗姑娘，这里就全交给你了。”

“嗯，陛下放心！”一个头戴银饰，眼角有颗泪痣，左右脸颊上画着三条杠，年约二八的女子低头回道。

他说完着匐在大马往皇宫去。

夜色愈浓，刚消散不久的大雾又笼罩在白骨冢，直到这股浓稠的雾变成了血雾，一串神秘的铃铛声音和奇怪的念符咒的声音传来。

宫门外，海公公为掩人耳目，只是备了平时农户常用的马车，也换了一身衣裳，等着接皇帝入宫。

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可是生在皇家，坐在龙椅上又能好到那里去呢，外戚妄图专权，原太子惨死，先皇后把一切都怪罪到如今的皇帝头上，明里暗里给他难堪，甚至想结党营私，另立新帝。他顾及先皇后曾经对自己的养育恩情，才纵容她如此行径，要是有亲生母亲庇护，断不会是现在这般光景。

自己看着皇帝从一个开朗的小孩，变成眉头越来越沉的少年，又到这般如此沧桑的模样，心里百般不是滋味，要是不出生在这帝王家，生在寻常人家过普通日子，说不定比现在强得多。

海公公用手帕抹了抹眼角的泪，这条路无论多艰难险阻，只能陪他走下去，也绝无退路。

听到门外的马蹄声越来越近，海公公知道是皇帝来了，此时此刻马背上的少年已经不省人事，嘴角还挂着残留的血迹，那一头长发一夜之间全白了。

“唉~”看着曾经自己从小服侍长大的小皇子变成如今这般模样，海公公心疼地长叹一声，“造化弄人啊，老天爷你怎么谁都不放过呢？”

海公公拿着宫牌快马加鞭赶回宫，让几个近身伺候皇帝的太监将皇帝扶到床上，几个小太监哪里见过这种阵仗，都吓得脸色惨白，如果皇帝没了，自己怕不是姓名不保，也要去陪葬。

“快传御医，传御医啊。”海公公拿着浮尘，指着小太监“一个个没见过世面的东西，一个都不成气候。”

所有太医都一路跑到皇帝寝殿外，正等着太医令给皇帝诊脉。

太医令年迈的身子佝偻着，面露难色，“皇帝这是急火攻心，肝气郁结引发的昏厥，但是……”

“但是什么？”海公公在皇帝病榻前焦急问道。

太医令看了周围人一眼，示意海公公。

“你们全都退下。”海公公屏退左右。

“皇帝此次发病怕是引出了陈年旧疾，皇帝年少时，在日常吃食中曾找见慢性毒药，虽然后来调理过，抑止住了毒性，但是这些年始终没找到彻底根治的良药，没想到这次会诱导出毒性，恐时日无多啊……”太医令抽泣着说道。

“怎么会这样？此事万不可外穿，朝堂内外，多少狼子野心，就等着皇帝出事呢，你先想办法先保住皇帝的命。”

“还有一计，不知……”太医令神情局促。

“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海公公怒道。

“只是老臣……老臣……”

“说吧，免你不死。”海公公看着眼前的榆木脑袋，只能允了一声。

“古籍记载，在东南方，有一村落，这村中几百年间都保留一个秘密，从未向外人透漏，这村子依山傍水，气候适宜，适合一种叫奇异花的草药生长，也只有这个村子才有奇异花，奇异花单入药可解小毒，但是长期服用，功效就会在人体内日积月累，用刀放这长久服用奇异花人的血，鲜饮便可治百病，这血比金子还贵，又称黄金血，多少人花重金都求不来。”

“可是，这要到哪里去找呢？单凭古籍一段记载，更是难上加难。”海公公刚觉得有点盼头，这心又悬到肚脐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