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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奇函先醒了。
天还没亮，酒店房间里有种陌生的气味。不是他自己的古龙水，也不是消毒水，是某种甜腻的、属于女人的香气，混合着昨夜疯狂后留下的痕迹。
他侧过头。班斓背对着他，肩膀露在被子外面，脊椎骨节在薄薄的皮肤下形成一道柔和的曲线。很瘦，但昨晚他摸过，那下面藏着惊人的力量。
他点了一支烟。打火机咔嚓一声，在寂静中格外响亮。
班斓动了一下，没转身。
班斓“几点了？”
她的声音带着睡意，有点沙。
左奇函“还早。”
左奇函吸了口烟，看着烟雾升腾。他认识她才三个月，从那次行业论坛开始。
她是张桂源的妻子，他知道。张桂源，那个把老婆当瓷器供着的男人。
他伸手，手指划过她裸露的脊背。能感觉到她瞬间的僵硬，但没躲开。
左奇函“你老公，他平时也这个点儿找你？”
班斓翻过身，在昏暗的光线里看着他。她的眼神很清醒，没有他预想中的慌乱或愧疚。
班斓“他一般凌晨两点会醒。”
班斓“会打电话。昨晚没有，算是个进步。”
左奇函笑了。有意思。他俯身，靠近她，烟味弥漫在两人之间。
左奇函“那你呢？你几点会想他？”
班斓没回答。她的手却抬起来，放在他胸口，掌心滚烫。答案很明显。
床头柜上，班斓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一下，又迅速暗下去。没有铃声，只有震动模式的沉闷嗡鸣。
左奇函的动作停住，看向那手机。
班斓也看了一眼，然后重新对上他的视线，眼神里有什么东西沉了下去。
是他，不是猜测，是肯定。
左奇函掐灭了烟。他一把掀开被子，在晨光熹微中露出结实的身体，也露出班斓锁骨下方那一小片新鲜的红痕。他捏住她的下巴，力道不轻。
左奇函“你敢告诉他你今晚有约了吗？”
班斓迎着他的目光，呼吸微微急促。几秒钟后，她伸手，不是去拿手机，而是环住了他的脖子。
班斓“你生气了？”
左奇函“可以和他离婚吗？”
班斓“不可以。”
班斓“你如果受不了，也可以去找别人。”
手机在枕边持续地震动着，屏幕一次次亮起，显示着同一个名字：张桂源。
这一次，班斓没有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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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桂源放下手机，屏幕暗下去，映出他有些扭曲的脸。
没接。第三次了。
他站在客厅中央，凌晨四点的死寂像棉絮一样塞满他的耳朵。这个家太大了，没有班斓的呼吸声作为背景音，它就显得空洞得吓人。
张桂源“…或许她休息了。”
他习惯性地走到酒柜前，倒了一小杯威士忌，琥珀色的液体在杯壁晃荡，却压不住喉咙里那股焦渴。
那不是对酒精的渴求。
他放下酒杯，几乎是逃也似地冲进了衣帽间。
他精准地拉开那个抽屉，把脸埋进班斓的毛衣里，疯狂地汲取那点正在飞速消散的气息。可今天，这招好像失灵了。
她的味道依然在，却仿佛隔着一层毛玻璃，无法真正抵达他燃烧的神经末梢。
身体里的躁动像一群蚂蚁在啃噬。他知道这是什么。轻微的性瘾，心理医生说过，这往往与极度的不安全感和占有欲捆绑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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