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程

秦雨柔“内，欧尼，我知道了。刚才人太多了，没注意……”

她瘪瘪嘴，像是被姐姐训斥后有点小情绪的妹妹。

内永绘里正在换衣服，闻言轻笑一声，语调慵懒地插话：

内永绘里“ningning啊，别那么严厉嘛。我们雨柔不是没事吗？而且……”

她拉长语调，意有所指。

内永绘里“不是有人‘及时’扶住了吗？”

她看向秦雨柔，眼神里带着看透一切的玩味。

秦雨柔立刻低下头，手指绞着衣角，声音更小了：

秦雨柔“Giselle欧尼……”

柳智敏坐在一旁，没有说话。她只是沉默地卸着假睫毛，动作利落。但镜子里反射出的她的眼神，比宁艺卓的直率批评更让秦雨柔感到压力。那是一种洞悉一切、却暂时按捺不发的冷静。

柳智敏“好了，收拾一下，等下还有个简短的采访。”

柳智敏终于开口，声音恢复了平时的清冷，终结了这个话题。

采访环节，问题多是围绕新歌和后续活动。轮到秦雨柔时，主持人笑着问：

你猜“雨柔xi最近因为出色的唱功获得了很多关注，未来有没有想要挑战的个人活动呢？比如音乐剧或者OST？”

秦雨柔立刻坐直身体，双手放在膝盖上，露出一个谦逊又带着点憧憬的笑容：

秦雨柔“内……非常感谢大家的喜爱。我个人非常喜欢唱歌，如果有机会的话，当然很想尝试OST。不过目前还是想专注于团队活动，和欧尼们一起带来更好的舞台。”

她说着，还侧头看了看身边的柳智敏，眼神充满信赖。

回答得体又圈粉。

然而，采访结束后，在前往下一个通告的保姆车上，柳智敏看着手机上公司发来的下周行程安排，淡淡地开口，声音不大，却足以让车内每个人都听清：

柳智敏“下周有个电台嘉宾行程，是和NCT的金道英前辈一起的。雨柔，你和我一起去。”

不是商量，是通知。

车内瞬间安静下来。

宁艺卓挑了挑眉，没说话，低头继续玩手机。 内永绘里嘴角那抹玩味的笑意加深了。金玟庭脸上也带着不可置信， 而秦雨柔，脸上那惯有的甜美笑容僵硬了一瞬，虽然很快恢复，但那双总是显得无辜的眼睛里，极快地闪过一丝措手不及。

柳智敏的目光从手机屏幕上移开，平静地看向秦雨柔，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普通的工作安排：

柳智敏“前辈之前不是‘关心’过你的嗓音吗？这次合作，正好可以学习一下。”

她的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但“关心”两个字，被她咬得格外清晰。

秦雨柔放在腿上的手微微蜷缩了一下，随即展开，脸上重新挂上乖巧的笑容，用力点头：

秦雨柔“内，欧尼，我知道了。我会好好表现的！”

柳智敏看着她那副“全盘接受”的乖巧模样，眼神深处掠过一丝复杂。她挪开视线，重新看向窗外飞驰而过的街景。

秦雨柔也低下头，拿出手机，屏幕上是和李成俊的聊天界面，对方正在为刚才台上的“英雄救美”而兴奋地约她下次再见。

她没有回复。

手指滑动，点开了与金道英那片空白的聊天界面，只剩下那个孤零零的“嗯”字。

她指尖悬停片刻，最终，只是锁上了屏幕。

保姆车在首尔的夜色中平稳行驶，车内的空气仿佛凝结，只有导航仪发出冷静的提示音。一场由队长亲自布下的、针对忙内“鱼塘”的无声监管，或者说，一场更高级别的钓鱼游戏，才刚刚拉开序幕。

秦雨柔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嘴角，却在那片阴影里，缓缓勾起一个极淡、极挑战的弧度。

监管？游戏？ 她奉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