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霓虹在湿漉漉的街面上流淌,像是谁打翻了调色盘。高楼剪影切割着深蓝的夜空,车灯拉出一道道金色的丝线,穿梭在沉默的楼宇与喧嚣的街口之间。风从巷口吹来,带着烤红薯和远处咖啡的混合香气,像一句低声的问候,轻轻落在行人的肩头。
两人站在阳台上,手撑在栏杆上,眺望着远方
吹着晚风,无比惬意
左奇函想不想见见我兄弟?
林飒野你那么多兄弟,哪一个?
左奇函杨博文
林飒野天呐!我副担!
林飒野惊讶的捂住嘴
左奇函对了,晚上你跟我睡一间吧
林飒野这不好吧?男女授受不亲……
左奇函没事的,我们都有娃娃亲的,怕什么?
林飒野好吧
左奇函那就这样吧
左奇函姐姐~
左奇函把台灯调到最暗,只剩一圈蜂蜜色的光,像悄悄融化的黄昏。林飒野坐在地毯上,背靠着床沿,耳机里漏出的鼓点一下一下敲在两人的心跳之间。空气里混着薄荷牙膏和刚洗过衣服的皂香,谁也没先开口,却都悄悄把呼吸放得很轻,仿佛怕惊动什么。
左奇函把吉他搁到一旁,指尖还留着金属弦的冰凉。他侧头看林飒野,睫毛在灯影里投下一小排颤动的羽迹;林飒野回视,眼尾带着刚打完哈欠的湿意,却倔强地不肯眨,怕错过对方眸里那一瞬的星火。两人之间只隔一只空掉的可乐罐,褐色的泡沫在罐口凝成细小的水珠,像夏天遗落的密语。
林飒野忽然伸手,用指腹去抹左奇函腕上被琴弦勒出的浅痕。动作轻得像在擦一幅未干的水彩,却让夜色瞬间收紧。指尖与皮肤的短暂触碰,像火柴划破黑纸,发出极轻的“嚓”——听不见,却足够让胸腔里那片最柔软的荒原起火。左奇函没有缩手,只是用拇指回勾住林飒野的指根,温度在骨节间交换,脉搏撞出相同的频率。
窗外,十一点半的风把梧桐叶吹得沙沙作响,像无数细小的掌声。月光从帘缝溜进来,贴在地毯上,切成一条银亮的河。左奇函慢慢倾身,额前的碎发先一步落到林飒野的肩,带着刚洗过的潮气;林飒野微微后仰,却不是因为躲,而是给彼此的心脏腾出更近的位置。呼吸交叠的一刻,世界被压缩成只剩两副急促的胸腔,以及灯下交错的影子——像两株年轻的树,在暗里悄悄交换年轮。
没有告白,也没有明确的吻,只是让肩与肩、指与指在静默里依偎。夜太静,静到能听见对方睫毛扫过自己衣领的细碎声响;夜又太吵,吵到血液在耳膜里掀起潮汐。等到月光悄悄移走半尺,两人同时笑了一下,像偷吃完糖的孩子,把甜味藏进嘴角。左奇函把耳机分一只给林飒野,播放的是他们一起写的demo,鼓点柔软下来,像给这未说破的一切铺上一条无声的绒毯。
灯影昏黄,音乐循环,呼吸渐稳。二十岁的夏夜,就这样把暧昧熬成一锅透明的蜜,悬在两人的唇边,谁也不急着先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