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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冷风呼啸,一辆小轿车奔驰在空无一人的马路上。
车内,掌控方向盘的男人目不斜视紧盯前方的路,坐在副驾的女人怀里抱着一个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女孩,两个成年人之间没有任何的交流,只能隐隐约约的听见小朋友抽泣的声音。
是小朋友在半夜突然开始发烧的,没有任何征兆,明明几个小时前还在活蹦乱跳的小人,此刻已经渐渐昏迷。
男人晚上应酬不免喝了点酒,可孩子突然生病,让他没时间想起这回事。
??别慌,就快到了,下个路口就……
“碰!”“轰隆!”
男人安慰妻子的话还没说完,紧接其后的就是两车相撞的声音。
另一辆轿车飞一般的速度冲着他们开去,根本来不及反应,两车已相撞。
下个路口,是医院,亦是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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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还有一半液体的吊瓶,以及白花花的天花板。
一直在她病床房看护她的护士看见小女孩醒了,连忙跑出去叫医生进来。
???医生:“小朋友,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她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摇了摇头。
医生凑近看了看她,确定没什么异常后准备离开。
:“我爸爸和妈妈呢?”
医生愣了一下,似乎是在犹豫如何开口,身边跟着的护士也紧闭嘴巴不想说话。
看到如此情形,女孩已经知道了,她记得在昏迷前的那一刻看见了爸爸妈妈满身都是血,自己则是被妈妈紧紧护在怀里。
她已经到了读小学的年纪,死亡,她知道的
:“他们死了吗?”
护士姐姐一下没绷住,差点哭出声来。
干这一行的,总要面对死亡,她只是心疼眼前的这个小女孩。
医生俯下身轻轻握住女孩的小手试图安慰她。
???医生:“你别害怕,他们只是去了另一个维度,但他们一直都在你身边的。”
医生说的话,女孩一个字都不信。
她是小,但她又不蠢。
女孩缓缓转过头看向窗外,明明是黑夜,她却好像被阳光刺的怎么也睁不开眼,她能感受到的只有无尽的黑暗。
好像被他们说对了,自己真的是一个扫把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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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女孩记事起,他们一家就没再回过老家了,有一次她听到了父母讲电话,电话那头应该是奶奶的声音,原本女孩还很惊喜,终于可以再见到奶奶他们了吗?可随之而来的对话,给幼小的她造成了巨大的伤害——
奶奶:“把小扫把星弄死了吗?”
??“妈!您说什么呢?那是我的女儿啊!”
奶奶:“那你们就都别回来!真不知道你们俩留着养着她干什么?还嫌她带来的霉运不够多吗?!”
扫把星,女孩经常听见别人这么喊自己,所以她很清楚的知道,对话中主角说的就是自己。
奶奶,希望她死……
那时候她太小了,不明白为什么,随着她长大了一点,她了解到了一些——
好像自从她出生后,他们家一直以来的好运全部消失殆尽。
一向身体强健的爷爷突然一病不起,卧病在床,没过多久便去世了,又过了一段时间老家的一个舅舅走在路上突然身犯疾病当场死亡。
而这一切的不幸,都被神秘主义的奶奶归结到了自己亲孙女的身上,认定了她是来增添晦气的存在。
一家人大吵了一架,奶奶说女孩是邪祟之物,必须弄死!至此,这个家分崩离析。
可他们一家搬出去住后也没有迎来好日子,爸爸被公司裁员失了业,一直在家当家庭主妇的妈妈开始出门找工作,但钱依旧如流水一般。
他们卖掉了之前住的房子,在破旧筒子楼里租了一个又小又不见阳光的房子。
在这个阴暗潮湿的环境里,她发现了爸爸妈妈的秘密——
那天晚上她在半夜惊醒,做了个噩梦竟让她有些口干舌燥,便爬下床想去厨房找点水喝,当她出来时看见爸爸醉倒在沙发上。
女孩走了过去试图把爸爸叫醒让他进屋里睡,可是毫无作用。
就在她准备放弃打算回屋就当自己没有出来过的时候,一通电话打来,她听见了爸爸和那人的对话。
“还能接电话,看来今天没喝够啊,怎么着敢不敢继续赌把大的”
??“赌你妈,老子的钱都他妈赔输了!”
“别玩不起啊,你家里不可能没有吧?”
??“给老子滚!”
“许磊!你别他妈给脸不要脸!还在这自称上老子了?你今天晚上欠我的可还没还清呢,别想跑。”
女孩并没有完全懂他们在说什么,但是她捕捉到了那个关键字眼“赌”她并不是很明白,但跟钱搭边的,肯定不是什么好词。
爸爸把钱输没了,妈妈呢?妈妈知道吗?
第二天醒来女孩就开始观察妈妈的神情,没有任何不正常的地方。
不太对劲,女孩觉得这一切很不正常。
爸爸失业了,钱都是妈妈挣得,她怎么会不知道钱越来越少呢?
直到晚上妈妈下班回来,女孩站在窗边看见了妈妈从一辆很漂亮很大的车上下来,紧接着一个男人也下来了,在妈妈上楼前俩人难舍难分的亲了好一会。
她只知道那个男人,不是爸爸……
一切都说得通了,妈妈的心思不在家里,又怎么会知道呢
在女孩知道了这一切事情的时候也不过才是一个6岁的小孩子罢了。
她望向窗外,突然发现他们住的这个筒子楼其实是能透进来阳光的,只不过它很调皮刚好忽略了女孩所在的这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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