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熙话音未落,已带着一阵清雅的香水味张开双臂迎了上来,语调慵懒而亲昵,带着几分戏谑。
时笙下意识地后退半步,面上飞起两抹红云,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地嗔道:“Isabel!跟你说多少遍了,公共场合注意点!”
她一生气或害羞,便会直接唤慕容熙的英文名。
慕容熙对闺蜜的抗议置若罔闻,送给她一个香吻之后,便径直走到甜品柜前。
指尖如鉴赏家般轻轻划过玻璃,最终落在一款点缀着金箔和鲜红樱桃的巧克力熔岩蛋糕上。
“甜品啊…”她拖长了语调,眼波流转。
“果然是这世界上除了sexual love以外,最让人身心愉悦的事情了~”
她将那个英文词组咬得格外清晰,带着一丝狡黠的调侃,又对着时笙眨了眨眼,眼含笑意。
时笙早已习惯了她这番做派,尽管听得耳根通红,却还是转身去为她取出那熔岩蛋糕。
毕竟,她留着这些,本来就是给她吃的。
只是,时笙的视线却是忍不住又朝窗外瞥了一眼。
那辆黑色的迈巴赫仿佛被时光凝固,依旧静默地泊在梧桐树的影子里。
车窗降下一半,切割出一幅引人探究的画面:男子侧脸的轮廓被昏黄的夕阳精准地勾勒,高挺的鼻梁与紧抿的唇线构成一道利落的剪影。
余晖为他镀上一层淡金色的光晕,光线在细微处漫射开来,柔和了线条,却也让那半明半暗的神情更显深邃难测。
如同一尊沉默的守望者雕像,周身弥漫着与周遭日常格格不入的、耐人寻味的神秘。
他的目光似乎始终未曾远离慕容熙的背影,那眼神复杂,有关切,有欣赏,似乎还沉淀着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旧日痕迹。
情意缱绻得,连时笙这个旁观者远远瞧着,都觉得几乎能拉出丝来。
她将盛着蛋糕的骨瓷碟轻轻放在慕容熙面前,忍不住压低声音,带着几分好奇与探询:
“老实交代,外面那位…气质不凡的先生,是你正在物色的‘第八春’?”
慕容熙正优雅地用银叉切开蛋糕,看着深色的巧克力熔岩缓缓流出,闻言动作一顿,抬起眼,眸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
她将一小块浸润了酱汁的蛋糕送入口中,满足地眯起眼,仿佛在品味着绝妙的滋味,也像是在组织语言。
“不是哦,”她放下叉子,拿起餐巾轻轻沾了沾嘴角,语气轻松得仿佛在谈论天气。
“他啊,是我第一任老公,周慕辰。”
慕容熙慵懒地以手支颐,指尖轻轻抵着下颌,眼波流转间漾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也是R国历代以来最为年轻的内阁首相。”
她端起面前的白瓷杯,却没有喝,只是用指腹摩挲着温热的杯壁,仿佛在抚摸一段尘封的往事。
“嗯,说起来啊,”她尾音拖得绵长,像融化的蜜糖。
“当年他青涩得厉害,如今这些游刃有余的技巧...可都是我一点一点,手把手调教出来的呢。”
慕容熙故意在“手把手”三个字上放轻了声音,却咬得格外清晰,仿佛带着温度。
说完,她垂下眼帘,目光落在杯中晃动的茶汤上,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像是在回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