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借三叔、
清晨的阳光刚漫过窗帘缝,桌上的油条还冒着热气,王胖子夹起一筷子拌菜正往嘴里送,突然“哐当”一声,黎簇手里的粥碗掉在桌上,粥洒了半桌,他整个人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猛地一窜,接着就跟开了闸的水龙头似的,眼泪“唰”地一下涌了出来,吧嗒吧嗒往衣襟上掉。
“我操,这是咋了?”王胖子嘴里的拌菜还没咽下去,含糊不清地瞪着眼,“昨儿去斗里也没见你伤着啊,难不成是啥不干净的东西留了后遗症?”
吴邪正啃着个油光锃亮的鸡腿,闻言抬眼瞥了黎簇一眼,鸡肉塞得腮帮子鼓鼓的,说话漏风:“我说黎簇,你这眼泪跟不要钱似的,是看见桌上的油条想起啥伤心事了?还是被胖子那拌菜齁着了?”他边说边用拿鸡腿的手朝黎簇指了指,油星子差点溅到黎簇脸上。
“不是”黎簇脸憋得通红,一只手死死捂着右边的腮帮子,另一只手胡乱抹着眼泪,声音从指缝里挤出来,跟蚊子哼哼似的,
“是……牙…·牙…”
“牙?”苏万赶紧凑过去,一脸焦急地盯着他捂嘴的地方,“鸭梨你咋了?为啥捂着嘴?是被骨头硌着了?还是长牙了?不对啊,你这岁数不该长智齿了吧?”他跟个小雷达似的围着黎簇转了半圈,“疼得厉害吗?要不要我给你找找止疼药?”
黎簇疼得说不出整话,只能一个劲点头,眼泪流得更凶了,眼眶红得跟兔子似的,刚才那点被吓到的惊慌早就被牙疼盖了过去,此刻他满脑子就一个念头:右边的牙像是被人拿电钻钻了,还顺带往里面塞了根烧红的铁丝。
旁边一直没说话的黑瞎子突然低笑一声,手里把玩着个剥了一半的茶叶蛋,慢悠悠开口:“多大点事儿,看把孩子疼的。”他朝黎簇抬了抬下巴,“是不是刚才嚼东西的时候,一下顶到牙龈了?没事,过会儿就好,跟被蚊子叮了似的,忍忍就过去了。”
“叮你个大头鬼!”黎簇好不容易腾出点力气瞪了黑瞎子一眼,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这他妈比被蛇咬还疼!”
王胖子突然“哦”了一声,挠了挠后脑勺,有点不好意思地指了指桌上那盘拌菜:“嗨,这事可能赖我。我今早上拌这菜的时候,琢磨着光放黄瓜木耳没啥嚼头,就从厨房翻了袋坚果碎,倒了小半碗进去,想着香点…”他越说声音越小,最后挠着肚子嘿嘿笑,“谁知道那坚果碎没掰太碎,估计是有块大的...”
“王胖子!”黎簇气得想抄起桌上的醋瓶砸过
去,可嘴一咧就疼得倒抽冷气,最后只能恨恨地瞪着他,眼泪混着委屈全下来了,“你就不能弄点软和的?不知道我这牙经不起折腾吗?上次被那尸鳖划了一下还没好利索呢!”
吴邪啃完鸡腿,拿纸巾擦了擦手,看着黎簇那副疼得直抽气的模样,又看了看一脸无辜的王胖子,乐了:“得,这事儿还真赖胖子。我说黎簇,实在不行一会儿让小花带你去看看牙医,别真把牙顶坏了,到时候吃饭都费劲,斗里可没那么多流食给你喝。”
黑瞎子把剥好的茶叶蛋塞给苏万,站起身拍了拍黎簇的肩膀:“听见没?让你小花哥带你去,他认识的牙医手艺好,说不定还能给你打个折。”
黎簇疼得没力气跟他们贫,捂着嘴一个劲点头,眼泪还在断断续续往下掉,只不过这会儿更多是疼的。
早饭是没法继续吃了,桌上的粥和拌菜一片狼藉。解雨臣从里屋出来的时候,就看见黎簇捂着嘴坐在椅子上,脸红眼肿跟刚被人揍了一顿似的,旁边吴邪和王胖子还在那嘀嘀咕咕说坚果碎的事。
“怎么了这是?”解雨臣挑了挑眉,走到黎簇身边。
“小花,你赶紧带他去看牙医,”吴邪指了指黎簇,“让胖子那破坚果碎给硌着了,疼半天了。
解雨臣看了眼黎簇通红的眼眶,无奈地叹了口气:“行,走吧,我带你去。”
到了牙科诊所,医生刚问了句“哪里不舒服
啊”,黎簇一把松开捂嘴的手,腮帮子右边明显肿了一块,他眦牙咧嘴,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地说:“医生,拔牙!”
医生愣了一下,推了推眼镜:“先检查一下再说,不一定非要拔….”
“拔!必须拔!”黎簇估计是疼狠了,语气斩钉截铁,“它敢疼我,我就让它从嘴里消失!”
旁边的解雨臣扶着额头,没忍住笑出了声。吴邪他们要是在这,估计得笑到桌子底下去——想当年在斗里被粽子追得屁滚尿流都没掉几滴泪的黎簇,今儿居然被一颗坚果碎硌得哭着喊着要拔牙,说出去怕是没人信。
医生被他这股狠劲逗乐了,慢悠悠地拿起工具:“行,先看看这颗“罪大恶极’的牙,到底该不该拔。”
黎簇梗着脖子张开嘴,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等拔完牙,回去一定要让王胖子付出代价。
医生刚把探头伸进黎簇嘴里,就“咦”了一声,镜片在那颗牙上照了半天,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小伙子,你这牙有点意思啊,不光被坚果硌出个豁口,牙根还跟旁边的牙黏得挺瓷实,跟俩热恋中的情侣似的,难舍难分。”
黎簇疼得直哼哼,含糊不清地呜嗷:“别管它俩啥关系,给我分开!不对,给我拔了!”
解雨臣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指尖敲着扶手憋
笑:“医生,他这是疼狠了,您别跟他计较。该怎么治怎么治,不用客气。”
医生推了推眼镜,慢条斯理地摆开家伙事,镊子、钳子在托盘里碰撞出“叮叮当当”的响,听得黎簇后脖子直冒凉气。刚才还喊着要拔牙的狠劲顿时泄了一半,腿肚子不由自主地打颤,眼眶又开始发红:“这…这工具消毒了吧?”
“放心,比你斗里摸过的粽子干净十倍。”医生拿起一把闪着寒光的钳子,对着灯光转了转,“我先试试啊,你忍着点——哎,别缩脖子!”
钳子刚夹住牙,黎簇就跟被按了开关似的,
“嗷”一噪子差点掀了屋顶。解雨臣赶紧按住他的肩膀:“别动!再动钳子打滑,把你舌头夹下来。
这话比麻药还管用,黎簇立马僵成块板砖,眼泪却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顺着下巴往脖子里淌。医生使了使劲,钳子“咔吧”响了一声,牙没动,黎簇的脑袋倒是跟着晃了晃,跟被按在地上的鱼似的扑腾:“疼疼疼!它是不是在跟我较劲?”
“还真有点较劲的意思。”医生松了松手,擦了擦额头的汗,“这牙跟旁边的牙龈长一块儿了,跟拔萝卜似的,得先松松土。”他换了个小钩子,小心翼翼地往牙缝里探,“忍着点,就像被蚂蚁夹了一下....…”
“这是食人蚁吧!”黎簇疼得直抽气,说话都带颜音,“早知道这么疼,我宁愿让王胖子再给我硌十下!”
解雨臣在旁边慢悠悠地补刀:“现在后悔晚了。要么拔出来,要么让它在你嘴里生根发芽,以后吃饭都得用左边嚼,时间长了脸能歪成歪瓜裂枣。”
黎簇一听这话,硬是咬着牙没再叫唤,只是眼泪流得更凶了,把胸前的衣服洇湿了一大片。医生趁机用钩子划了划牙龈,又换了把更大的钳子,憋足了劲喊:“一二三——”
“咔嘣!”
一声脆响,黎簇感觉嘴里像是炸开个炮仗,疼得他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等他缓过神来,就见医生举着钳子,上面挂着颗带血的牙,跟举着战利品似的:“成了!你这牙够犟的,比我上次给驴拔牙还费劲。”
黎簇张着嘴说不出话,只能发出“嗬嗬”的声,嘴角还挂着血丝,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看着比斗里被粽子追得屁滚尿流时还狼狈。医生往他嘴里塞了团棉花:“咬着,半小时别吐,俩小时别吃东西,三天别吃辣的硬的…”
话还没说完,黎簇就含糊不清地喊:“王胖子…·…我饶不了他.”
解雨臣掏出手机,对着黎簇拍了张照:“行了,给你留个纪念,回去拿给吴邪他们看看,让他们知道你为了颗牙,哭得比小姑娘还惨。”
黎簇气得想抢手机,可刚一动,嘴里的棉花就往下掉,疼得他赶紧捂住嘴,只能用眼神瞪解雨臣,那眼神里的怨念,比斗里的凶煞还重。
出了诊所,黎簇半边脸肿得跟含了颗乒乓球似的,说话漏风,一开口就漏口水:“小花……我现在像不像被人打了一拳?”
“不像,”解雨臣憋着笑,“像被蜜蜂蛰了的松鼠。”他从兜里掏出包冰袋,塞到黎簇手里,“敷着点,不然明天能肿成猪头,吴邪他们得以为你被牙医揍了。”
黎簇捂着冰袋,一路吸溜着口水往回走,心里把王胖子的坚果碎骂了一百八十遍。路过小卖部时,他突然停下脚步,指着里面的雪糕哼哼:“我要吃那个.……草莓味的.…….”
“医生说俩小时不能吃东西。”
“我不管!”黎簇眼眶一红,又要掉眼泪,“我都遭这么大罪了,吃根雪糕怎么了?就当给伤口降温!”
解雨臣拗不过他,只能买了根草莓雪糕。黎簇小心翼翼地用左边的牙小口抿着,冰凉的甜味总算压下去点疼,他吸溜着说:“回去……我要让王胖子·……把那袋坚果碎……全吃了…·—颗都不许剩…”
解雨臣看着他那副既委屈又凶狠的模样,终于没忍住笑出声:“行,回去我帮你监督他,让他一颗颗嚼,硌着他也不许哭。”
黎簇吸了口雪糕,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里盘算着回去怎么跟王胖子算账。至于那颗
拔下来的牙,他早就忘到九霄云外了——现在最重要的事,是让罪魁祸首王胖子,好好尝尝被坚果碎硌牙的滋味。#黎簇#盗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