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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我们愿为叶家开枝散叶!

忠烈遗孤我不傻

眼见叶长风身形踉跄,几欲栽倒,一直侍立在侧的养子徐建一个箭步上前,慌忙搀扶住老人摇摇欲坠的身躯,声音带着哭腔劝慰道:“父亲!您要保重身体啊!叶家……叶家还有我和东儿在!我们定会竭尽全力,替您、替叶家撑起这片天!”

  徐建,乃是叶长风多年前收养的义子,其子徐东,名义上也算是叶长风的孙辈。只因叶家嫡系儿郎尽数投身军旅,常年戍边,家族庞大的产业便逐渐交由这对并无血缘关系的父子打理。

  叶长风身后,已然神智清明的叶凡,将怀中那只粉色的小猪佩奇玩偶攥得死紧,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他强行压下心头翻涌的滔天怒火与刺骨寒意,目光如炬,紧紧锁定在轩雨妃身上。

  轩雨妃,与他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十年前,两家长辈便为他们定下娃娃亲,整个西南乃至大夏,谁人不知她轩雨妃是叶凡未过门的妻子?这份情谊,曾是叶凡浑噩五年中,心底残存的一丝暖意。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率先背弃的,会是她。

  带着一丝残留的、属于“傻子”的执拗,叶凡开口,声音有些沙哑:“雨妃……你不给我当老婆了么?”

  轩雨妃闻言,纤纤玉指下意识地绞紧了素白衣衫的一角,她不敢直视叶凡那双似乎能洞穿人心的眼睛,垂首低语,声音里满是愧疚与挣扎:“对不住……凡哥……我……我不能嫁给你了。”

  其实,五年前叶凡痴傻之初,轩家内部便有退婚之声,是轩雨妃顶着压力,念着旧情,未曾点头。那时,叶家这棵大树尚且枝繁叶茂,即便叶凡傻了,一生富贵总归无忧。可今时不同往日,叶家栋梁尽折,只余风烛残年的老人和一个“痴傻”的独苗,前途一片晦暗。若此时嫁入叶家,无异于跳入火坑。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终于抬起头,目光复杂地看了叶凡一眼,幽幽一叹:“唉……如果你不是……不是现在这个样子,该多好……”

  这句话,仿佛给了叶凡一丝渺茫的希望,他追问道:“如果我不傻,你还会嫁的,对吗?”

  轩雨妃嘴唇翕动,刚想说什么,一旁的二叔轩正国却已不耐烦地冷哼一声,抢先打断:“哼!痴心妄想!就算你走了狗屎运,恢复正常了,又能如何?叶家早已不是过去的叶家!你还以为自己是那个惊艳大夏的妖孽天才?”

  他语带讥讽,字字如刀,毫不留情:“再说,就算你天赋归来,如今叶家就剩你一根独苗,暗地里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欲除之而后快!你能活几天?难不成让我家雨妃一过门就守寡?趁早死了这条心!”

  轩正国的话尖酸刻薄,却如一盆冰水,瞬间浇醒了沉浸在一丝温情幻想中的叶凡。

  是啊!

  父兄叔伯,十位至亲,同日殒命于天南地北;五年前,自己正值突破关键却遭逢“意外”车祸……这一桩桩,一件件,绝非巧合!这是一场蓄谋已久、要将叶家连根拔起的绝杀之局!

  此刻,若自己恢复正常的消息传出,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敌人,必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发动更猛烈、更直接的袭杀。届时,敌暗我明,想要揪出幕后真凶,为亲人报仇,必将难上加难。

  电光火石间,叶凡眼底的波澜尽数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一个决断已然形成:继续“傻”下去!以此麻痹敌人,暗中积蓄力量,查清真相,将那些双手沾满叶家鲜血的刽子手,一个个揪出来,血债血偿!

  至于轩雨妃……道不同,不相为谋罢矣。

  轩正国见叶凡沉默不语,只当他对这番“高论”全然不懂,自嘲地撇撇嘴:“我倒忘了,跟你个傻子说这些,也是对牛弹琴!”

  他不再理会叶凡,转而面向嘴角血迹未干、面色惨白的叶长风,假意拱手,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逼迫:“叶老将军,情况您也看到了,为了雨妃的终身幸福,也为了我轩家的未来,还请您高抬贵手,退了这门亲事,放过雨妃,放过轩家吧!”

  “哗——!”

  轩正国这番咄咄逼人的言辞,再次引得台下众人一片哗然。议论声、叹息声、鄙夷声交织成一片。

  “轩家这也太……唉,真是人走茶凉啊!”

  “叶家,算是彻底完了……老爷子看样子也撑不了几年,叶凡又是个傻子,往后谁家姑娘还敢嫁进来?”

  “走了走了,老王,你不是说东阳楼新来了个厨子,一手糖醋鱼做得极好?再晚怕是没位置了。”

  “这……叶家的葬礼还没完,咱们就先走,不太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叶家都这样了,还在乎这点虚礼?与其在这儿浪费时间,不如想想怎么跟徐建父子拉拉关系,毕竟以后叶家的产业,怕是都得靠他们打理了……”

  灵堂院落中,抱有同样想法的人不在少数,已有近三分之一的人开始毫无顾忌地起身,准备离场。

  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世间冷暖,在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叶长风被徐建搀扶着,老脸灰败,嘴唇不住地颤抖,看着这凄凉的场景,想要说些什么,却连一个字也发不出来,唯有浑浊的老泪无声滑落。

  叶凡立于台上,面色平静无波,唯有那双深邃的眼眸,冷冷地扫过每一个起身离去的身影,将他们的容貌、言行,一一刻印在心底。

  今日之辱,他日必当百倍奉还!且等着吧!

  台下最前方,一直捧着骨灰盒的七位女子,目睹此情此景,早已气得娇躯微颤,美眸含煞。她们彼此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决绝。随即,在大嫂玉玲珑的带领下,七道素白的身影,毅然决然地迈步,再次登上礼台!

  玉玲珑一步踏前,英姿飒爽,声音清越如金石交击,瞬间压过了全场的嘈杂:

  “轩雨妃,你既不嫁,我们嫁!”

  紧接着,一道道或清冷、或娇柔、或温婉,却同样坚定无比的声音,依次响起,如同七道惊雷,炸响在死寂的灵堂上空:

  “我,玉玲珑!”

  “我,凌烟秋!”

  “我,沈蔓歌!”

  ……

  “我,苏依雪!”

  “愿嫁与叶凡,此生不渝,为叶家开枝散叶,延续香火!”

  七道声音,汇成一股磅礴的力量,仿佛七把利剑,悍然劈开了笼罩在叶家上空的厚重阴霾!

  刹那间,万籁俱寂!

  那些正准备离席的脚步,僵在半空。

  那些张开的嘴巴,忘记了合拢。

  台上台下,上千宾客,所有人的动作、表情,仿佛被瞬间冻结。唯有那一双双瞪大的眼睛里,充满了极致的震惊与难以置信,死死地盯住台上那七位风姿各异、却同样绝美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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