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风呼啸着,卷着零星碎雪,打在玻璃上,发出沙沙的轻响。今天是立冬,北方的第一场雪,来得悄无声息,却带着彻骨的寒意。
左奇函推开门时,带进了一身的风雪气。他没有开灯,就着窗外透进来的、雪地反射的微弱天光,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杨博文。
杨博文似乎已经这样坐了很久,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只有指尖夹着的那一点猩红,在昏暗中明明灭灭。
“回来了?”杨博文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
左奇函脱下沾着雪沫的大衣,没有看他,只是“嗯”了一声。空气里弥漫着一种近乎凝滞的沉默,比窗外的寒冬更冷。
“我记得,”杨博文忽然轻笑了一声,那笑声里没有半分暖意,“我们刚在一起那年立冬,也是初雪。你跑了大半个城,就为了给我买那家老字号的羊肉汤。”
左奇函的动作顿住了,背影在昏暗的光线里显得有些僵硬。那些温暖的、鲜活的过往,此刻被提及,不是怀念,而是像一把钝刀,反复切割着两人之间早已千疮百孔的关系。
“提那些还有什么意义。”左奇函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或许,还有恨。
“意义?”杨博文摁灭了烟,站起身,一步步走向左奇函。他的眼睛在黑暗中亮得惊人,里面翻涌着左奇函曾经最迷恋,如今却最恐惧的执拗与疯狂。“左奇函,你告诉我,什么是意义?你一边说着爱我,一边把那些关乎我身家性命的证据交给对家的时候,想过‘意义’这两个字吗?”
最后那句话,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左奇函猛地转身,对上了杨博文的视线。那一刻,他眼中所有的伪装都被剥去,只剩下冰冷的、赤裸裸的恨意。
“那你呢?”左奇函逼近一步,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你利用我的信任,在我身边安插人手,一点点蚕食我父亲留下的基业时,又可曾想过会有今天?杨博文,我们之间,早就不是爱不爱的问题了,是你先把它变成了一场战争!”
“战争?”杨博文笑了,笑容惨淡而扭曲,“是啊,一场战争。可我没想到,你会用这种方式来宣战。左奇函,你够狠,一击致命。”
他想起今天下午,那些冰冷的文件被摊开在谈判桌上时,对方那志在必得的眼神,以及他自己瞬间崩塌的世界。他苦心经营的一切,他以为牢牢握在手中的权力和未来,都被眼前这个他曾视若生命的人,亲手葬送。
“是你逼我的!”左奇函低吼,一把攥住杨博文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从你开始算计我的那天起,就该想到这个结局!爱?我们的爱早就死在你的野心和我的报复里了!”
杨博文没有挣脱,他只是看着左奇函,眼神里那最后一点光也熄灭了,只剩下无边无际的荒芜和恨。“所以,你现在满意了?看着我失去一切,像条丧家之犬?”
左奇函盯着他,一字一顿:“不够。杨博文,这远远不够。你加诸在我身上的背叛和利用,我要你百倍偿还。”
寒冷在两人之间蔓延,比立冬的风雪更刺骨。他们曾经在无数个冬日里相拥取暖,如今却站在仇恨的两端,用最恶毒的语言,试图将对方也拖入这无间地狱。
杨博文忽然用力甩开他的手,后退一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也像是彻底斩断了最后一丝牵连。
“左奇函,”他的声音恢复了冰冷的平静,却比刚才的激动更令人胆寒,“从今天起,你我之间,恩断义绝。下一次见面,我不会再对你手下留情。”
左奇函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近乎残忍的弧度:“正合我意。杨博文,我会等着,看你还能拿什么来跟我斗。”
杨博文没有再说话,他转身,拿起沙发上的外套,头也不回地走向门口。开门,离去,关门的声响在寂静的公寓里显得格外沉重,仿佛为他们的过去钉上了最后的棺盖。
左奇函站在原地,许久未动。窗外的雪似乎下得更大了,白茫茫一片,覆盖了所有的痕迹,就像他们之间,那些曾经炽热的爱恋,如今已被仇恨的冰雪彻底掩埋。
立冬过了,左奇函在彻查杨博文在左家安排的细作时查到了当年左奇函爷爷失手杀了杨博文爷爷反倒嫁祸给杨博文的爸爸……导致还没出生的杨博文失去了两个亲人…而不明真相的杨博文妈妈带着他离开了杨家,没想到成年后的杨博文误打误撞的爱上了仇人的儿子…也知道了当年的真相…左家怕他报复拿他妹妹的命威胁他,他妹妹却在逃跑的路上出了车祸。
左奇函去找杨博文却看到,杨博文捂着脖子倒在血泊中的身体…看向那个拿着刀杀红眼的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