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的帝国议会大厦,纯白的大理石柱在晨光里泛着冷硬的光。苏砚扶着陆执野走进议事厅时,里面已经坐满了人——帝国高层、议会代表,还有Omega保护协会的成员,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们身上,带着探究、怀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陆执野的手臂还缠着绷带,昨天被电击枪击中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但他依旧挺直脊背,将那份从神秘人手里夺回的“信息素实验完整报告”放在议会桌上,声音清晰有力:“各位,这份报告详细记录了副校长等人,利用帝国资源,对Omega进行非法信息素实验的罪行,包括强制注射未成熟适配剂、销毁实验失败的Omega尸体,以及谋杀苏澈研究员的真相。”
议事厅里瞬间响起窃窃私语。副校长脸色惨白,猛地站起身:“你胡说!这是伪造的证据!苏澈是叛国贼,他的死是咎由自取!”
“咎由自取?”苏砚向前一步,目光锐利地盯着副校长,“我哥发现你们的实验违背人道,想公开真相,你们就杀了他,还给他扣上‘叛国’的罪名,这就是你说的咎由自取?”
他从口袋里拿出兄长的实验日志,翻到最后几页残留的字迹:“这里清楚写着,你为了尽快看到实验成果,强行要求我哥给十名Omega注射未完成的适配剂,导致其中三人死亡。这些,你敢否认吗?”
副校长的手开始发抖,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一句话。这时,Omega保护协会的会长站起身,拿出一份视频证据:“我们还找到了当年实验基地的监控录像,虽然大部分被销毁,但我们恢复了部分片段,里面能清楚看到副校长指挥手下处理实验失败的Omega。”
屏幕上播放的画面让议事厅里一片哗然。视频里,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将昏迷的Omega拖进黑色袋子,副校长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说:“处理干净点,别留下痕迹。”
证据确凿,副校长再也无法辩驳,瘫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议会主席敲了敲桌子,声音严肃:“即刻起,免去副校长职务,将其移交司法部门,彻查‘信息素实验’相关人员,绝不姑息!”
议事厅里响起掌声,苏砚看着这一幕,眼眶突然红了——三年了,他终于为兄长洗清了冤屈,那些被实验伤害的Omega,也终于能得到一个交代。他转头看向陆执野,对方也正好看着他,眼底带着温柔的笑意,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在说“辛苦了”。
走出议会大厦时,阳光正好,洒在身上暖洋洋的。陆执野看着苏砚,忽然开口:“你昨天说,等这件事结束,要告诉我一个秘密。”
苏砚的心跳骤然加速,耳尖不自觉地泛红。他深吸一口气,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陆执野:“其实,我不是Alpha。”
陆执野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眼底没有惊讶,反而带着了然的温柔:“我知道。”
“你知道?”苏砚有些意外。
“从你入学第一天,我就知道了。”陆执野笑着说,“你第一次去信息素检测室时,我正好在隔壁,听到了检测仪器的异常波动——普通Alpha的信息素不会有那样的细微起伏,只有注射了伪装剂的Omega才会。后来我又看到你偷偷注射抑制剂,就更确定了。”
苏砚的脸瞬间红透,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那你为什么不拆穿我?”
“因为我答应过苏澈,要保护你。”陆执野的声音放柔,“而且,不管你是Alpha还是Omega,在我心里,你都是苏砚,是那个为了查清真相,勇敢伪装、从不放弃的苏砚。”
苏砚抬起头,撞进陆执野深邃的眼眸里,里面映着自己的身影,还有满满的温柔。他忽然想起在废弃矿区里,陆执野为他注射稳定剂时的紧张;想起在器材室里,陆执野为他讲解计划时的认真;想起在后山信号塔下,陆执野为了保护他,挡下电击枪的勇敢。
所有的感激、依赖,还有那些藏在心底的心动,在这一刻全都涌了上来。苏砚鼓起勇气,轻轻握住陆执野的手:“陆执野,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Omega保护协会的会长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不好了,我们查到,‘信息素实验’的幕后黑手不止副校长,还有帝国的国防部长!他已经带着剩余的实验数据,准备逃离帝国!”
陆执野的脸色瞬间严肃起来,握紧苏砚的手:“我们必须阻止他。”
苏砚点头,眼神坚定:“我跟你一起去。”
“可是你的信息素……”陆执野有些担心。
“我没事。”苏砚从口袋里拿出那支加强版抑制剂,晃了晃,“我还有这个,而且,我不想再躲在你身后,我想和你一起战斗。”
陆执野看着苏砚眼里的坚定,没有再拒绝。他拉着苏砚的手,快步走向停在路边的机甲——那是“雷霆号”和“夜莺号”,经过紧急维修,已经恢复了战力。
坐进机甲驾驶舱时,苏砚看着身边的陆执野,忽然觉得无比安心。他操控着“夜莺号”,跟在“雷霆号”身后,朝着国防部长逃离的方向飞去。机甲的尾焰在天空划出两道耀眼的光轨,像两道并肩作战的流星。
途中,陆执野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带着一丝温柔:“苏砚,等我们阻止了国防部长,我有话想对你说。”
苏砚的心跳漏了一拍,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好,我等着。”
他们的机甲很快追上了国防部长的飞船。对方的飞船装备了重型武器,一见面就向他们开火。陆执野操控“雷霆号”挡在“夜莺号”前面,能量护盾瞬间展开,挡住了攻击。“苏砚,你绕到飞船后面,破坏它的引擎,我来吸引火力!”
“好!”苏砚应了一声,操控“夜莺号”灵活地避开攻击,绕到飞船后面。他找准引擎的位置,发射出能量炮,飞船的引擎瞬间冒出黑烟,速度慢了下来。
国防部长见状,气急败坏地下令:“给我攻击那个Omega的机甲!他的信息素不稳定,只要击中他的驾驶舱,他就完了!”
无数炮弹朝着“夜莺号”袭来,苏砚一时躲闪不及,机甲的侧翼被击中,屏幕瞬间黑屏了几秒。就在这时,他的信息素突然开始紊乱——加强版抑制剂的效果快要过去了。身体的热度越来越高,视线开始模糊,机甲也失去了控制,朝着地面坠落。
“苏砚!”陆执野的声音带着焦急,他放弃攻击国防部长的飞船,操控“雷霆号”冲过来,用机身接住了“夜莺号”。
“陆执野……我没事……”苏砚咬着牙,强撑着意识,“你快去阻止国防部长,别管我……”
“我不会丢下你。”陆执野的声音坚定,“你的信息素快失控了,我现在就帮你注射稳定剂。”
他操控“雷霆号”的机械臂,将一支稳定剂送进“夜莺号”的驾驶舱。苏砚接过稳定剂,注射进手臂,身体的热度渐渐退去,意识也清醒了些。“谢谢你,陆执野。”
“我们是同伴,不是吗?”陆执野笑了笑,“现在,我们一起解决他。”
苏砚点头,重新操控“夜莺号”,和陆执野一起对国防部长的飞船发起攻击。他们配合默契,一个主攻,一个辅助,很快就突破了飞船的防御,将飞船逼停在一片荒原上。
国防部长被迫走出飞船,手里拿着一个引爆器,疯狂地喊道:“别过来!否则我就引爆实验基地的炸弹,让所有实验数据和你们一起完蛋!”
苏砚和陆执野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决心。陆执野慢慢靠近国防部长,吸引他的注意力,而苏砚则绕到他身后,趁他不注意,一把夺过引爆器。
“游戏结束了。”苏砚将引爆器扔给陆执野,士兵们冲上来,将国防部长制服。
看着被押走的国防部长,苏砚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陆执野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递给他一瓶水:“辛苦了。”
苏砚接过水,喝了一口,忽然想起陆执野之前说的话:“你之前说,等阻止了国防部长,有话想对我说。”
陆执野转过头,认真地看着苏砚,眼底带着温柔的笑意:“苏砚,从第一次在信息素检测室听到你的信息素波动开始,我就注意到你了。看着你为了查清真相,小心翼翼地伪装自己,我既心疼又佩服。后来和你一起训练、一起调查,我发现自己越来越在意你。不管你是Alpha还是Omega,我喜欢的都是你这个人。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苏砚的心跳瞬间加速,脸上发烫,他看着陆执野眼里的认真,用力点头:“我愿意!”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荒原上,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陆执野轻轻握住苏砚的手,指尖传来温暖的触感。苏砚靠在陆执野的肩膀上,看着远方的晚霞,心里满是幸福。
他知道,“信息素实验”的风波已经过去,兄长的冤屈也得以洗清,而他和陆执野的故事,才刚刚开始。没有了伪装,没有了秘密,只有两个相爱的人,在阳光下,并肩走向属于他们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