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化工厂的硝烟与生死瞬间
边境的夜，比基地的更沉。废弃化工厂的轮廓在月光下像一头蛰伏的巨兽，锈蚀的管道盘虬卧龙，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化学品残留气味，让人呼吸都觉得发紧。
雷战带着队伍潜伏在化工厂外围的杂草丛里，夜视仪的绿光勾勒出队员们紧绷的侧脸。叶寸心趴在一处断裂的管道后，狙击枪的瞄准镜牢牢锁定着工厂唯一的入口，镜筒上缠着的伪装网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
“各单位注意，无人机侦查显示，厂区内有十二个固定哨位，分布在四个角落的瞭望塔，主厂房内有不明数量的守卫，疑似藏有化学武器的仓库在厂区西侧。”胡志远的声音透过耳机传来，冷静得没有一丝波澜，“老规矩，雷电负责清除外围，火凤凰突入主厂房，找到并销毁化学武器，抓捕幽灵。”
“收到。”谭晓琳的声音紧随其后，“火凤凰准备完毕。”
叶寸心调整呼吸，将瞄准镜对准最近的瞭望塔。塔上的守卫正叼着烟打盹，手里的AK47随意地靠在栏杆上，浑然不知死亡已在瞄准镜里锁定了他。
“左翼瞭望塔，清除。”她低声说，手指轻轻扣动扳机。
消音器过滤了枪声，只有一声极轻微的闷响。瞭望塔上的守卫猛地低头，烟卷从嘴里滑落，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
几乎同时，其他三个瞭望塔也传来类似的动静——阎刚和沈兰妮的配合天衣无缝。
“外围清除。”雷战的声音带着指令的冷硬，“行动！”
刘艺和牛青峰像猎豹般窜出，迅速打开工厂锈蚀的铁门，袁宝紧随其后，在沿途布置好微型炸药，以备撤退时阻断追兵。火凤凰队员们鱼贯而入，谭晓琳和何露在前带队，田果和曲比阿卓负责侧翼警戒，欧阳倩背着她的排爆工具箱，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管道和阀门。
叶寸心没有立刻跟进，她需要找到更有利的狙击位置，为队友提供远程掩护。她像猫一样贴着墙根移动，脚下的碎石发出细微的声响，被风吹过管道的呜咽声掩盖。
主厂房的大门紧闭，门缝里透出微弱的灯光。袁宝上前，熟练地在门锁上安装好爆破装置，做了个“倒计时”的手势。
“三，二，一！”
“轰！”一声低爆，门锁被炸开。
“突入！”雷战大喊一声，率先冲了进去。
“砰！砰！砰！”厂房内瞬间枪声大作，子弹从门内疯狂扫射出来，打在门框上溅起火星。
“右侧火力点！”叶寸心的声音及时响起，瞄准镜里，一个隐藏在机器后的枪手正疯狂射击。
“砰！”子弹精准命中目标，枪声戛然而止。
雷战趁机带领队员突进，与敌人展开近距离交火。厂房内空间狭窄，机器林立，双方在阴影中互相试探、射击，金属碰撞声和惨叫声此起彼伏。
叶寸心在厂房外的一个高台上，瞄准镜不断切换着角度，清除着一个个威胁队友的目标。她的心跳得很快，却异常冷静——每一次呼吸，每一次扣动扳机，都精准得如同训练时的千百次重复。
“西侧仓库发现化学容器！”欧阳倩的声音带着紧张，“有定时装置！”
“稳住，蚊香！”谭晓琳喊道，“我们掩护你！”
叶寸心立刻将瞄准镜转向仓库方向，只见几个敌人正试图冲向欧阳倩，阻止她拆除定时装置。
“仓库门口，两个目标！”她连续击发，“砰！砰！”
敌人应声倒地。欧阳倩趁机扑到容器前，迅速拿出工具开始拆解线路。
就在这时，厂房深处传来一声咆哮：“给我杀了他们！谁能拿到试剂样本，重重有赏！”
是幽灵！
叶寸心的心一紧，立刻调整瞄准镜，试图在混乱中找到那个声音的来源。但厂房内烟雾弥漫，人影晃动，根本无法锁定。
“叶子，幽灵在厂房东北角的控制室！”陈应天的声音传来，他正带领队员从另一侧迂回，“有两个保镖，火力很猛！”
叶寸心迅速调整位置，将瞄准镜对准控制室的窗口。玻璃上布满污垢，她只能隐约看到里面有几个模糊的人影。
“砰！”她先打碎了玻璃，惊得里面的人立刻躲避。
趁这个间隙，陈应天带领队员冲了过去，与保镖交火。控制室里传来激烈的枪声和搏斗声。
“定时装置还有三分钟！”欧阳倩的声音带着哭腔，手指在线路上飞快地动作。
“坚持住！”何露一边射击一边喊道，“我们快控制局面了！”
叶寸心死死盯着控制室，突然，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人影从窗口一闪而过——是幽灵！他手里拿着一个银色的试剂管，正试图从后窗逃跑。
“幽灵在后窗！”叶寸心大喊，同时扣动扳机。
子弹擦着幽灵的胳膊飞过，打在墙上。幽灵吓了一跳，回头看了一眼，眼神阴鸷，随即跳窗而逃。
“我去追！”叶寸心立刻从高台上滑下来，提着枪追了上去。
“叶子，别冲动！”谭晓琳喊道，但叶寸心已经冲了出去。
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他跑了！他是罪魁祸首，是所有痛苦的根源！
幽灵在厂区的管道间穿梭，速度极快。叶寸心紧追不舍，两人在废弃的厂区里展开了一场生死追逐。
“砰！”幽灵突然回身开枪，子弹打在叶寸心脚边的地上，溅起碎石。
叶寸心迅速翻滚躲避，顺势还击，却被一根粗壮的管道挡住了视线。等她绕过去时，幽灵已经不见了踪影。
“可恶！”她咬了咬牙，正要继续寻找，耳机里突然传来欧阳倩带着哭腔的欢呼：“拆下来了！定时装置拆下来了！”
紧接着是谭晓琳的声音：“全体注意，化学武器已控制，幽灵逃脱，立刻搜索厂区！”
叶寸心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知道，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她开始仔细搜索周围的区域，目光扫过每一个角落。
突然，她听到身后传来轻微的响动。她猛地转身，枪口对准声音来源——是幽灵！他正躲在一根管道后，手里的枪已经对准了她的胸口。
“没想到吧，黑猫的女儿。”幽灵的脸上带着狰狞的笑，“你父亲没能杀了我，你也一样！”
叶寸心的心脏骤停，手指扣紧扳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声枪响从侧面传来。幽灵的枪掉落在地，他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胸口的血洞，缓缓倒了下去。
叶寸心转头，看到洪峰正举着枪站在不远处，身上还穿着特警作战服，显然是接到消息后赶过来支援的。
“你怎么来了？”叶寸心惊魂未定，声音都在发颤。
洪峰快步跑过来，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声音带着后怕的颤抖：“我不放心，跟山鹰突击队一起申请了支援。还好……还好赶上了。”
叶寸心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刚才紧绷到极致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远处传来队友们的呼喊声，工厂的轮廓在晨光中渐渐清晰。硝烟慢慢散去，叶寸心知道，这场战斗终于结束了。
她抬起头，看着洪峰布满血丝的眼睛，轻声说：“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洪峰紧紧抱着她，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阳光穿透云层，照亮了布满硝烟的厂区，也照亮了两人紧握的双手。那些深埋的秘密，那些过往的伤痛，或许还未完全消散，但此刻，活着，在一起，就是最好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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