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上次相遇已进有一段时间了,可是在温妤见想起时还是不自觉的脸红
温妤见!新开的画廊你要不要去,好多名画,要不要带你去看,佳苑问到
不用啦!我其实不是很喜欢画,可能现在有一点喜欢了!
为什么?
因为我上次去你推荐的那个画廊,你猜我遇见谁了?
佳苑好奇到“是谁啊!让你这么在意,不会是你暗恋的人吧!”
什么嘛!我遇见谭思景了
“就是建筑系的那个校草?”
对,近距离看他真的帅,而且不像你们所说的那么古板,给人一种清冷感。我打算这周还去那个画廊,好像他在那里当志愿,我想偶遇一下。
哇!你不是对谁都不敢兴趣吗?怎么,喜欢了?
哪有,不过他在A市一中的建筑系,好可惜,我在中文系。
谁和你说的,佳苑疑惑道?谭思景是对建筑感兴趣便去听了一下课,没想到被张老师发现建筑天才了。不过他好像学习也好,全市第一,至今没人超越,长的确实帅,好多女孩子表白都被他拒绝了,伤透女孩心了。
啊!他有这么绝情吗? 我觉得还挺热心肠的
他?热心肠?简直太好笑了,你全校采访一下,答案肯定都是冷漠古板,但因为优异的成绩和帅掉渣的脸,还有那不可想象的家世,吸引了一大堆的小迷妹。
反正挺受欢迎 。
好啦!不说了,快点先回教室,不然迟到了!
深秋的风卷着银杏叶,在教学楼后的台阶上堆起薄薄一层。温妤见抱着数学卷子,蹲在阴影里咬着唇,指尖把错题本的边角攥得发皱——第三次模拟考,她的数学还是没及格。
周围偶尔有嬉笑的同学走过,谈论着刚公布的成绩,声音像细小的针,轻轻扎在她心上。她把头埋得更低,不想让别人看见泛红的眼眶,直到一双白色运动鞋停在她面前。
鞋边沾着点银杏果肉的浅黄,干净得不像常走这土路的样子。温妤见抬头,撞进谭思景沉静的眼眸里。
他是全市第一,常年霸占榜首的学霸,周身像裹着层生人勿近的气场。班里女生私下叫他“冰山学神”,说他除了学习,对什么都漠不关心。
温妤见慌忙低下头,想把卷子往身后藏,却被他轻轻按住了手背。他的手指微凉,动作很轻,没有半点催促的意思。
“哪道题卡住了?”他的声音比想象中温和,没有居高临下的疏离,反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耐心。
温妤见愣了愣,迟疑着指了指最后一道解析几何题。那道题她琢磨了整整一节课,草稿纸画满了三张,还是没理清思路。
谭思景没说话,蹲下身,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黑色水笔。他没有直接讲答案,而是在她的草稿纸上画了条辅助线,笔尖顿了顿:“试试从这里拆分图形,把椭圆和直线的关系转化成坐标方程。”
他的字迹工整利落,讲解的语速不快,每一步都留足了让她反应的时间。风把他额前的碎发吹得微动,阳光透过银杏叶的缝隙落在他脸上,柔和了他平日里冷硬的轮廓。
温妤见渐渐听入了神,跟着他的思路一步步推导,之前卡住的地方忽然豁然开朗。等她终于算出正确答案时,抬头想道谢,却发现他正低头看着她的错题本,手指在另一道选择题旁轻轻敲了敲:“这里的公式用错了,应该是向量点积的坐标运算,不是模长相乘。”
他没提她的分数,没说一句安慰的话,却精准地指出了她的薄弱点。温妤见忽然想起,上周自习课,她对着一道函数题愁眉苦脸时,也是这支黑色水笔,悄悄在她桌角放了张写着解题关键步骤的便签,没留名字,字迹却和现在一模一样。
还有上次运动会,她跑八百米时摔倒在跑道上,膝盖擦破了皮,疼得站不起来。周围乱糟糟的,是谭思景默默挤过来,从书包里翻出碘伏和创可贴,蹲在她身边替她处理伤口。他的动作很轻,避开了破损的皮肤,还低声说了句“别用手碰,容易感染”,之后就转身融进了人群,没留下任何多余的话。
那时她还觉得奇怪,冰山学神怎么会随身携带这些东西,现在才后知后觉——他大概是早就料到运动会上会有人受伤,特意准备的。
“谢谢……谭思景。”温妤见轻声说,声音里还带着点没平复的鼻音。
谭思景站起身,把水笔递还给她,目光落在她泛红的眼尾,顿了顿,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橘子味的硬糖,放在她的卷子上:“补充点能量,下次加油。”
糖纸是橘色的,在阳光下泛着暖光。温妤见拿起糖,指尖碰到他的,还是微凉的温度,却让她心里忽然暖烘烘的。
他没多停留,转身往教学楼走去,背影挺拔,依旧是那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有路过的同学小声议论:“谭思景怎么会跟温妤见说话?”“不知道啊,他不是从不跟成绩不好的人打交道吗?”
温妤见剥开糖纸,橘子的甜香在舌尖散开。她看着谭思景远去的背影,轻轻咬了咬糖块。
旁人都觉得他冷漠孤僻,可只有她知道,他只是把温柔藏在了沉默里。他会在她困惑时悄悄递上解题思路,会在她受伤时默默处理伤口,会在她难过时,递上一颗甜丝丝的糖,却从不求回报,也从不张扬。
那些不动声色的善意,像深秋里的一缕暖阳,不炽热,却足够驱散所有寒意。
温妤见握紧手里的硬糖,看着错题本上工整的批注,嘴角悄悄扬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她真的知道,谭思景其实很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