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恩断义绝

处置完素锦，墨渊转头看向夜华，声音缓和了些许，却依旧带着威严：“夜华，你虽有错，但念在你后来寻了素素三百年，又为她守了结魄灯，本君饶你不死。但你与浅浅之间的恩怨，需得你自己了断。”

夜华猛地抬头，看向白浅，眼底带着一丝希冀：“浅浅，我知道我错了，我愿意用余生来弥补你，哪怕只是留在你身边，做个侍卫也好。”

白浅看着他，眼底平静无波，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夜华，弥补？你如何弥补？我的孩子回不来了，我三万年的苦楚也消不了了。”

她顿了顿，转身看向墨渊和折颜，声音清晰：“师尊，折颜上神，天君，今日我已拿回属于我的东西，与天宫的恩怨，也算了结。从此，我白浅与天族太子夜华，恩断义绝，再无瓜葛。”

“浅浅！”夜华急得想去抓她，却被墨渊的灵光挡住。墨渊看着白浅，眼底带着疼惜：“浅浅，昆仑虚永远是你的后盾，若你想回去，师尊永远在那里等你。”

白浅颔首，对着墨渊行了一礼：“谢师尊。”她又看向白真，“四哥，我们回青丘。”

白真点头，玉扇一收，走到她身边：“好，回去喝桃花酒。”

折颜笑着跟上：“算我一个，我那桃林新酿的酒，正好给你接风洗尘。”

三人转身，踏着云阶向外走去。夜华跪在地上，看着白浅的背影，心如刀绞，想追上去，却被天君喝住：“夜华！你还嫌不够丢人吗？”

夜华僵在原地，看着白浅的身影消失在云阶尽头，泪水汹涌而出，滴在玉地上，晕开一片水渍。他知道，这一次，他是真的失去她了，永远失去了。

走出南天门，白浅回头望了一眼天宫的方向，那里曾是她满心憧憬的地方，最后却成了她的炼狱。她轻轻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已无半分留恋。

“走吧。”她说道，声音轻快了些许。

云阶下，青丘的祥云正等在那里，九尾狐的图腾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白真和折颜跟在她身边，桃花风卷着酒香而来，吹散了她周身的戾气。

白浅深吸一口气，空气中满是青丘的草木香，那是家的味道。她唇角微微上扬，终于露出了三万年以来，第一个真正轻松的笑容。

只是她不知道，天宫的风波并未就此平息。夜华跪在紫宸殿内，三日三夜未曾起身，天君看着他决绝的模样，终究是松了口，默许了他后续的弥补之举。而被贬为凡人的素锦，在凡间受尽苦难，却并未就此沉寂，一场更大的阴谋，正在暗处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