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权富贵身体僵硬,迟疑着。
从小到大,他连与人近距离接触都极少,更何况是拥抱一个陌生女子?
见他不动,墨云竹哼了一声,双臂缠住他的脖子。
整个人像只无尾熊一样彻底扒在他身上,身体力行证明,她绝对不下去。
墨云竹那你就这样走吧!
墨云竹我抱紧你了,保证不会掉下去的!
王权富贵……
他感受着颈间冰凉呼吸,和怀中不断散发着寒意的柔软身体,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墨云竹见他僵立不动,愈发变本加厉地往他怀里钻。
湿冷的衣衫几乎完全贴在他身上,汲取他身上难得的暖意。
她仰起脸,嘴唇还泛着白,漂亮的黑瞳泛着狡黠的光,委委屈屈地控诉,
墨云竹我前面虽然暖和一点了,可后背还是好冷啊……
墨云竹风一吹,像冰刀子似的。
墨云竹你要么抱住我,要么赶紧抱我进去!
墨云竹再不然……
她顿了顿,十分无赖的说,
墨云竹你就跟我一起跳下这寒潭算了!
墨云竹大家一起冻死,有你陪着我,我也不会寂寞~
王权富贵呼吸一滞。
他自幼修行,心智远比同龄人坚韧冷静。
可面对怀中眼前冰冷柔软,言语行为惊世骇俗的女子,他引以为傲的定力正在土崩瓦解。
她的话语像最蛮横的命令,又带着点可怜的撒娇,搅得他心绪不宁。
从未有人敢这样对他说话,更无人敢这样……贴近他。
犹豫只在片刻。
终究是无法真的眼睁睁看着一哥人冻死在自己面前,尤其还是以这种……
纠缠不清的方式。
王权富贵深吸一口气,手臂僵硬地环过她的后背,另一只手托住她的腿弯,稍一用力,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动作间,他尽量避开目光接触,下颌线绷得紧紧的。
墨云竹得逞地在他怀里缩了缩。
冰凉的脸颊无意蹭过他的脖颈,感受到他瞬间紧绷的身体,嘴角勾起一抹转瞬即逝的笑意。
王权富贵抱着她,快步走进了二层楼阁。
屋内比外面暖和许多,陈设简洁到近乎冷硬,与他的身份无比契合。
他将她放在厅中一张铺着兽皮的椅子上,动作有些匆忙,像要摆脱什么烫手山芋。
墨云竹清越的声音带着颤,
墨云竹我想洗澡……热水。
王权富贵看了她一眼,湿透的模样确实可怜。
如果不用热水洗洗,很容易生病。
王权富贵微微抿唇,低低“嗯”了一声,转身去偏房准备。
山庄虽大,但这里常年只有他一人,诸事都需亲力亲为。
好在热水是常备的,他很快便将浴桶注满热水,蒸汽氤氲开来,驱散些许寒意。
他弄好一切,返回厅中时,眼前的景象让他猛地顿住脚步,血液似乎都冲上了头顶——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墨云竹竟然已经将湿透了的外衫褪去。
只穿着十分单薄的白色里衣,曲线毕露地站在那儿,正拧着长发上的水!
湿透的布料几乎透明,紧紧贴附在肌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