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之上,卡特伦德的心头满是忐忑,一种不祥的预感如影随形。“卡特伦德,你今日的表现相当出色呢,不愧是你母亲的孩子啊。”芊格尔轻巧地用扇子遮住那张满是伪善的面容,她那虚假的关怀像只无形的手,轻轻拨开了卡特伦德心中胡思乱想的迷雾,反倒让他的心间生出一股莫名的自信。
「乔克特黯庄园」
烛火摇曳,将水晶吊灯的光芒折射成一片璀璨星河。富丽堂皇的宴会大厅里,身着华丽礼服的绅士淑女们举杯浅酌,裙摆摇曳间飘散出淡淡的玫瑰香气。长桌上铺着绣金丝线的雪白桌布,银质餐具在烛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泽。
透过落地窗望向露台,喷泉在月光下溅起晶莹的水花,与花园里缤纷绽放的各色玫瑰相互映衬。远处是修剪整齐的薰衣草花圃,紫韵幽幽,在晚风中送来一阵阵醉人的芬芳。
身着考究制服的侍从们穿梭其中,为贵人们奉上香槟与甜点。钢琴与小提琴的协奏曲悠扬回荡,为这优雅的夏夜增添了几分浪漫情调。整个庄园沉浸在一片奢靡而典雅的氛围之中。
众人都沉浸在这片温柔的氛围里,似乎将卡特伦德那令人畏惧的灵体「杀戮」抛诸脑后。卡特伦德刚放松下来,却见芊格尔一脸自信地拉着秦溟走了进来。芊格尔娇羞地坐在慕斯卡身旁,说道:“亲爱的,你怎么不好奇一下我们天才少爷的灵体呢?”秦溟也在一旁附和:“是啊,父亲,我真的很想知道自己弟弟的灵体有多强大。”卡特伦德的手猛地一抖,心中暗道:“这两人还真是像在搭戏台唱双簧……”他紧攥拳头,忐忑地等待着父亲的下一句话,“千万别是审判……”他在心中默默祈求着。慕斯卡将酒杯放在桌面上,“卡特伦德,告诉父亲,你的「灵体」是什么?”卡特伦德愣了愣缓慢的回答道“「杀戮」……”“「杀戮」!!!”慕斯卡重重的拍向桌子,眼里满是不可置信,他开始自我怀疑,自己是怎么生下这个逆子的,「杀戮」乃血族必杀技,乔氏家族每一代都与血族的扩张作斗争,如今自己的儿子居然拥有「杀戮」,那么……那么……慕斯卡睁大双眼,他不敢再往后面细想,自己养了6年的孩子,竟然与自己是敌对。“亲爱的,血族的人,这里可不敢留,哪怕他是亲生孩子”芊格尔无奈的说道,庄园内鸦雀无声,大家都等着这个庄园主下达命令,慕斯卡瘫倒在座椅上指着卡特伦德“关起来,关起来,从今天起他只是一个弃子”这无不是给了卡特伦德一个重重的打击,“父亲!”“别这么叫我!”卡特伦德被慕斯卡这么一吼,吼的有点懵,手下将他押下,往别院带去,他也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个陌生又熟悉的男人,直到远去。
「别院」
别院内凄冷又安静,听说七夫人就死在了这里,房间与庭院如今却呈现出一片衰败脏乱之景。房间内,华贵的地毯上满是污渍,仿佛被无数双脏靴肆意践踏过,那些精美的欧式家具也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雕花处结满了蛛网。墙壁上的古老油画歪斜着,画框边缘还挂着些许剥落的漆片。窗帘早已失去了原本的色彩,破烂的布条垂落下来,如同幽灵的破衣。
庭院里更是一片狼藉,杂草丛生,将曾经精心修剪的花坛彻底侵占。凋零的花瓣和腐烂的树叶散落在布满青苔的石板路上。昔日华丽的喷泉早已干涸,水池底部满是淤泥和鸟粪。雕像残破不堪,有的甚至被藤蔓紧紧缠绕,宛如被时光遗忘的囚徒,尽显荒芜颓败之感。卡特伦德愣愣的看着这一切,他没办法接受,自己明明一切都按照父亲的喜好做事,却得到了这样的结果,他不甘,明明自己比秦溟还优秀几倍几十倍,他甚至觉得搞笑,因为一个灵体,把一切都搞成这样,他靠在破败的墙壁上,哭的撕心裂肺
“真是可悲啊……昔日的天才如今变的这般样……”
“谁!?”卡特伦德大喊一声,但看见来人时眼底的慌张更加明显,“你……你不是死了吗?!”那人没有回话,只是离卡特伦德越来越近,蓝色的头发随着清风飘荡,手中的斧头与石砖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我应该死吗?”男孩停留在卡特伦德的面前反问道。“你觉得我应该死吗?”是质问还是疑惑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