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非全盛状态,力量与速度无法持久,但他对武学的理解和战斗的经验,远超刑午!
他总能预判到刑午的下一步,以最小的代价,攻其必救!
苏昌河也没闲着,在苏暮雨动手的瞬间,他便如同猛虎出闸,扑向了那些被首领受挫惊呆的暗河精锐。
他的刀法更加直接暴戾,如同砍瓜切菜,瞬间便放倒了三四人,有效地阻止了他们围攻苏暮雨。
白鹤淮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
她看得出,苏暮雨完全是在透支本已枯竭的生命力!
他嘴角不断溢出的鲜血就是明证!
她几次想出手相助,却发现自己根本插不进那两人快得只剩残影的战团。
短短十几息的时间,对在场所有人却如同过了许久。
“噗!”
一声闷响。
苏暮雨的伞刃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突破了刑午的防御,在其左肩胛处留下一个深可见骨的血洞!
刑午惨叫一声,战力大损。
也就在这一刻,苏暮雨身形一晃,似乎力竭,攻势出现了一丝不可避免的停滞。
刑午眼中凶光一闪,强忍剧痛,右手的分水刺如同毒蛇般,直刺苏暮雨心口!
这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小心!”白鹤淮惊呼。
苏昌河也目眦欲裂,想要回援却被两人死死缠住。
然而,苏暮雨仿佛早已料到。
他并未闪避,而是手腕一抖,伞面瞬间收拢,伞柄末端弹出的短刃不偏不倚,点在了分水刺的力弱之处!
“叮!”
一声轻响,分水刺被荡开。
而苏暮雨的左手,不知何时已如鬼魅般探出,并指如剑,精准无比地点在了刑午的膻中穴上!
“呃!”
刑午身体一僵,一口逆血喷出,眼中充满了不甘与难以置信,软软地倒了下去。
他败了,败给了一个他以为随手可灭的“病秧子”。
首领倒下,剩余暗河精锐顿时士气崩溃,被苏昌河趁机又砍翻几人,作鸟兽散。
战斗结束。
苏暮雨以伞拄地,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大口大口的鲜血从口中涌出,染红了他青色的前襟,脸色白得吓人,仿佛下一刻就要灯枯油尽。
“暮雨!”
苏昌河冲过来,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声音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恐慌。
白鹤淮也立刻上前,指尖银光闪烁,迅速封住他几处大穴,暂时稳住他崩散的气机,语气急促:
“他力竭了,内息反噬!必须立刻找个安全的地方疗伤!”
三人不敢停留,苏昌河背起已然昏迷的苏暮雨,白鹤淮强压蛊毒指路,凭借着苏暮雨事先规划好的第二条撤离路线,一路隐匿行踪,专走荒僻小径。
途中,白鹤淮简单处理了自己和苏昌河的轻伤,并暂时压制了蛊毒。
经过一天一夜不眠不休的跋涉,他们终于抵达了苏暮雨前世偶然发现的一处隐秘山谷。
谷口被瀑布和藤蔓遮掩,内有温泉流淌,灵气盎然,是一处绝佳的藏身疗伤之所。
苏昌河小心翼翼地將苏暮雨安置在温泉旁干燥的草地上。
白鹤淮顾不上休息,立刻为苏暮雨详细诊脉,越是诊断,她的眉头皱得越紧。
“情况很糟?”苏昌河蹲在一旁,看着苏暮雨毫无血色的脸,烦躁地问。
“非常糟。”
白鹤淮语气沉重,“他本就本源亏空,此次强行催动远超身体负荷的真气,经脉受损严重,五脏皆有震荡移位之象……换做常人,早已死了十次不止。”
她顿了顿,看着苏暮雨即便昏迷中也紧蹙的眉头,轻声道,“但他求生的意志……很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