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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发的日子,昏沉的梦境,在疲惫中交织成一片朦胧的画卷。
自李相夷留下绝笔后,余铃惜的脚步便从未停歇。
她像一只执着的孤雁,穿行于风尘仆仆的路上,四处探听他的踪迹。
直到那一天,她终于在一间摇摇欲坠的小屋里,看到了他。
那屋子破败得可怜,仿佛只需一阵风便能将其吹散。
而他就那样安静地坐在那里,如同一帧凝固的旧画,被时光遗忘在角落里。
余铃惜心头一紧,几步冲上前去,毫不犹豫地将手掌贴上他的背心。
掌心传来的温度令她心下一颤,但她没有丝毫犹豫,强行将自身的真气渡入他的体内。
她咬紧牙关,纤细的手指不自觉地掐进掌心,指尖泛白。
碧茶之毒顺着经脉流转而来,侵袭着她的身体,像是无数细小的针尖在血管中游走。
毒素流窜之处,冰冷彻骨,可她的目光却依旧坚定如初,毫无动摇。
即便脸色逐渐苍白,她也没有停下动作,而是用尽全力将毒素一点一点引向自己。
李莲花的功力确实在日复一日地恢复,而那些曾经困扰他的异样症状,如今却在余铃惜的身上逐一显现。
若不是这些日子以来,他拼尽全力替她暂时压制毒性,恐怕她早已撑不过这样的折磨。
然而,她从未抱怨过一句,只是默默地承受着一切。
这一日,依旧是寻常的一天。余铃惜却忽然轻声说道:
余铃惜.“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会儿,你先回去吧。”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一片羽毛飘落在空中,温柔得几乎让人察觉不到其中的暗涌。
然而,这句话却让李莲花微微一怔,眉宇间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
他没有追问,只是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晨光洒在他修长的身影上,拉出一道淡金色的剪影。
余铃惜站在原地,目送着他渐行渐远,直到那道身影完全融入光芒之中,才缓缓收回目光。
她的身体已经开始发出无声的抗议,毒素蠢蠢欲动,试图挣脱控制。
余铃惜深吸了一口气,迅速封住几处主要经脉,将那些不安分的毒力强行压制下来。
可这短暂的应对已经耗尽了她最后的力气,眼前的世界渐渐模糊起来。
她的身体一晃,整个人无力地侧身倒下,带着一抹疲惫与倔强,跌入了昏沉的梦乡。
这次的梦境比第一次的似乎要更长些,里面的人也相对更陌生。
许是入梦前暂时封住了经脉,导致在这个梦里变成了个背景板,一看万人册是倒数第一,轻功低内力低剑法低,且脑子还不太好使,这出门不得给创出个十里开外。
就在她这般想着的时候,梦中的情景陡然变换。
余铃惜刚在梦里睁开双眼,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便毫无预兆地迎面袭来。
她心头一惊,身体却下意识地作出反应——猛地一颤后迅速回神,一个利落的翻身,瞬间反制住了那个意图行刺的神秘人。
虽说暂时内力尽失,但幸好还为她留存了些许保命的小技能。正因如此,她才能在大难之中侥幸存活,即便遇到小灾小祸,亦能毫发无伤。
余铃惜紧握刀柄,将锋利的刀刃轻轻贴在那人的颈侧。
她目光如冰霜般寒冷,细细打量着他的一举一动,片刻后,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冷笑,仿佛猎人审视着自己的猎物。
那人屏住呼吸,连吞咽的勇气都像是被这一眼冻结了。
余铃惜.“公子是不是没想到会是这一幕?”
余铃惜.“说出主子是谁,便可饶过你。”
余铃惜话音未落,手中的匕首已再度逼近,寒光映照在男子的脸颊上。
他浑身一颤,眼中满是惊恐,再不敢有丝毫迟疑,匆忙开口招供,声音因慌乱而略显颤抖。
“是、是唐俪辞!我、我绝对、不会看错!”
但余铃惜很快便抓住了关键所在,显然,那幕后之人打的是嫁祸于人的算盘。
她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洞悉的光芒,仿佛已经触及到了真相的边缘,那隐藏在暗处的黑手妄图混淆视听,可这一切却逃不过她的敏锐察觉。
她倒要瞧瞧,这个名为唐俪辞的人,究竟有何等能耐,竟会被人嫁祸至此。
她松开了那人,随手将匕首抛向他,随后示意他可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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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