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内容\]
褐色液体在瓷砖缝隙里流淌,像一条蜿蜒的河。我蹲在地上,手指还抓着那半张照片。画面里穿白大褂的男人抱着小女孩,笑得温柔。可我知道,这个男人当年亲手给女儿注射了307号抑制剂。
男人站在电脑前,脸上的表情我看不清楚。他刚才说,我不是什么复仇者,我只是他们计划中的“第二代受试者”。
我站起身,腿有点软。空调停了,屋里闷得像是要爆炸。
“所以这些年,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你们安排好的?”我问他,声音很轻。
他没说话,只是看着我。雷声在窗外炸响,闪电照得他脸上的烧伤疤痕一闪一闪。
我往前走了一步,“你说你泄露机密,不是为了正义。那你是为了什么?为了赎罪?还是为了……她?”
我把照片举起来,指着那个小女孩。
他喉结动了一下,眼神闪躲了一瞬。
我知道了。
我忽然什么都明白了。
“你女儿死了,但你不甘心。”我说,“所以你把我带进这个游戏,想看看‘第二代’能不能活下来?”
“你母亲还在冷冻舱里。”他终于开口,“而你是她唯一的希望。”
我笑了,笑得很苦。
“你们这些人啊,总是这样。用爱的名义,做最残忍的事。”
我走到窗边,拉开窗帘。雨还在下,楼下的改装车走了,红蓝灯光没了。只有霓虹灯牌还在一闪一闪,照得满屋子都是影子。
我摸出口袋里的录音笔,开关还卡在“录制”位置。刚才的对话,它都录下了。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我问他。
“你可以不信我。”他说,“但你得相信那个英国号码。”
我回过头,看着他。
他脸上没有表情,眼神却很坚定。
“你知道多少?”我问。
“比你想的多,比你需要知道的少。”他说,“但我可以带你去见一个人。”
“谁?”
“当年主持307号实验的负责人。”他说,“也是你母亲最后见到的人。”
我沉默了。
房间里只剩下雨的声音。
冰箱又开始嗡嗡震动,像心跳监测仪。我看着他,突然想起三年前住院时的那个护士。她递给我止疼药,包装盒上印着天域集团的logo。
“你给我的药,和医院的一样。”我说,“是不是你也参与了实验?”
他没否认。
“那你呢?”我盯着他,“你是第一代,还是第零代?”
他笑了,笑得有点苦。
“我是失败品。”他说,“所以我才想试试第二代。”
我看着他,心里忽然涌起一股说不清的情绪。
不是恨,也不是原谅。
是愤怒,是无力,是想要挣脱却又无处可逃的窒息感。
“如果我联系那个英国号码,会发生什么?”我问他。
“你会知道更多真相。”他说,“但也会失去更多选择。”
我低头看着通讯录里的那个号码,标注的是“剑桥”。
“为什么选这个时候告诉我这些?”我问。
“因为你已经没有退路了。”他说,“凰域资本的资金链马上就要断了。唐棠已经动手,陆沉也快撑不住了。再过三天,伦敦那边就会冻结所有账户。”
我深吸一口气。
“所以你是来救我的?”
“不。”他说,“我是来让你做选择的。”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这一切都很荒谬。
我以为我在复仇,其实我一直在他们的棋盘上走格子。
我以为我赢了,其实我连输赢的标准都不知道。
“你女儿死了。”我说,“但现在,你有机会救另一个女孩。”
他看着我,眼里有什么东西在动。
“我不需要你原谅我。”他说,“我只需要你活着。”
我笑了,笑得眼泪都要掉下来。
“你知道吗?”我说,“我最恨的不是你们这些人,是我自己。”
“我明知道不该信你,可我还是想听听你接下来要说的话。”
他看着我,没有说话。
“好吧。”我握紧手机,“我们什么时候能见到他?”
他嘴角扬起一点点弧度,“等玉兰花开的时候。”
窗外的风忽然大了起来,雨打得玻璃噼啪作响。
我站在窗前,看着楼下。街道空荡荡的,只有积水倒映着霓虹灯的光。
我突然觉得,这场雨,也许不会一直下下去。
\[未完待续\]我盯着通讯录里的"剑桥"二字,手机屏幕被汗浸得发滑。
冰箱又开始嗡嗡震动,像心跳监测仪。我忽然想起三年前住院时的那个护士,她递给我止疼药时说过:"这药不会让你上瘾。"
她说谎了。
"你知道吗?"我把手机倒扣在窗台上,金属外壳撞出清脆声响,"我每天都要吃两片那种药。"
男人站在电脑前没动,窗外的闪电把他的影子投在墙上,像幅扭曲的剪纸。
"不是为了止疼,"我说,"是为了确认自己还活着。每次吞下药片的时候,我都觉得至少还能感觉到疼。"
我低头看着掌心,褐色液体已经干涸,在指纹间结成蛛网状的痂。
"现在我知道连这个都是假的。"我攥紧手,指甲掐进肉里,"你给我的药和医院的一样,对吧?所以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我会来找你。"
他喉结动了一下,眼神闪躲了一瞬。
"唐棠那边的资金链真的要断了吗?"我问。
"伦敦那边已经开始冻结账户。"他说,"再过三天,一切都结束了。"
我笑了,笑得很苦。
"你们这些人啊,总是这样。用爱的名义,做最残忍的事。"
我走到窗边,拉开窗帘。雨还在下,楼下的改装车走了,红蓝灯光没了。只有霓虹灯牌还在一闪一闪,照得满屋子都是影子。
我摸出口袋里的录音笔,开关还卡在"录制"位置。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
"你可以不信我。"他说,"但你得相信那个英国号码。"
我回过头,看着他。
他脸上没有表情,眼神却很坚定。
"你知道多少?"
"比你想的多,比你需要知道的少。"他顿了顿,"但我可以带你去见一个人。"
"谁?"
"当年主持307号实验的负责人。"他说,"也是你母亲最后见到的人。"
我沉默了。
房间里只剩下雨的声音。
"所以你是来救我的?"
"不。"他嘴角扬起一点点弧度,"我是来让你做选择的。"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这一切都很荒谬。
我以为我在复仇,其实我一直在他们的棋盘上走格子。
我以为我赢了,其实我连输赢的标准都不知道。
"你女儿死了。"我说,"但现在,你有机会救另一个女孩。"
他看着我,眼里有什么东西在动。
"我不需要你原谅我。"他说,"我只需要你活着。"
我笑了,笑得眼泪都要掉下来。
"你知道吗?"我说,"我最恨的不是你们这些人,是我自己。"
"我明知道不该信你,可我还是想听听你接下来要说的话。"
他看着我,没有说话。
"好吧。"我握紧手机,"我们什么时候能见到他?"
他嘴角扬起一点点弧度,"等玉兰花开的时候。"
窗外的风忽然大了起来,雨打得玻璃噼啪作响。
我站在窗前,看着楼下。街道空荡荡的,只有积水倒映着霓虹灯的光。
我突然觉得,这场雨,也许不会一直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