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馆三楼的靠窗位置，成了张泽禹和张极的固定据点。下午三点的阳光斜斜切进来，在摊开的专业书上投下细碎的光斑，空气中飘着旧书页的油墨香和淡淡的咖啡味。
张泽禹咬着笔杆，对着一道概率论习题皱眉，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桌面。身旁的张极抬眼，瞥见他草稿纸上画满了凌乱的辅助线，轻笑一声：“用贝叶斯公式试试，先理清楚先验概率。”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笑意的尾音轻轻挠在张泽禹耳边。他侧头时，鼻尖差点碰到他的肩膀，能看清他睫毛上沾着的细小灰尘，以及笔记本上遒劲的字迹旁，偶尔画着的小笑脸。
“还是不懂。”张泽禹嘟囔着把草稿纸推过去，张极没说话，拿起笔在关键步骤上圈画，指尖偶尔不经意地碰到他的手背，像电流轻轻窜过。讲完题时，他从书包里掏出一盒橘子味硬糖，剥了一颗放进他手心：“奖励认真听讲的小朋友。”
张泽禹含着糖，甜味在舌尖化开，心里也暖融融的。她知道张极记得张极所有小习惯：不爱吃香菜，做不出题就会咬笔杆。就像自己记得他打球时爱喝可乐，解完难题会轻轻敲一下桌面，还有他书包侧袋永远装着给他备的纸巾。
闭馆音乐响起时，两人并肩走出图书馆。晚风带着桂花的甜香，张极自然地接过张泽禹肩上的背包，步伐放慢与她同步。“下周篮球赛，来吗？”他问，声音里藏着不易察觉的期待。
张泽禹抬头，望见他眼里映着漫天星子，笑着点头：“当然，给你带可乐。”
月光拉长两人的影子，肩并肩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温度，像酝酿了许久的糖，终于要甜到心口。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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