涿郡涿县,春三月。
晨曦微露,薄雾如纱,笼罩着这座边陲小城。城外十里,有一片桃花林,花开正艳,粉嫩花瓣随风飘落,如血如泪。林深处,一泓清潭倒映着夭夭桃花,水面上漂浮着一层淡紫色雾气,若有若无,透着几分诡异。
这便是闻名乡里的"蟠龙渊"。传说上古之时,有孽龙作祟,被女娲娘娘封印于此,龙血渗入地脉,滋养了这片桃林。每逢乱世,潭中便有龙吟之声,预示着天下将有大变。
刘备手持双股剑,立于潭边,浓眉紧锁。他身长七尺五寸,面如冠玉,唇若涂脂,虽贩屦织席为业,却自带一股不凡气度。此刻,他正凝视着潭水中央,那里有一道漩涡缓缓旋转,深不见底。
"玄德兄,你果真要一试?"
身后传来低沉浑厚的声音。刘备回首,见一红面长髯大汉,卧蚕眉,丹凤眼,身披绿锦战袍,正是关羽关云长。他身后还跟着一位豹头环眼、燕颔虎须的黑脸汉子,身长八尺,腰大十围,声若巨雷,势如奔马,乃是张飞张翼德。
"云长、翼德,你二人可知我昨夜梦见了什么?"刘备声音低沉,带着几分凝重。
"大哥梦见啥了?莫不是梦见娶媳妇了?"张飞咧嘴笑道,声音震得桃花簌簌落下。
关羽瞪了张飞一眼,沉声道:"三弟,休得胡言。大哥此梦,定与这蟠龙渊有关。"
刘备点头,望向潭水:"我梦见一道金光自天而降,落入此潭。紧接着,潭水沸腾,一条赤色巨龙破水而出,龙目如炬,直视于我。它口吐人言,道:'汉室将倾,异兽肆虐。汝乃中山靖王之后,当执天命,契约吾之血脉,抗衡乱世。然此道凶险万分,需以心头血为引,以毕生精魄为锁,一旦成契,生死与共。汝可愿乎?'"
话未落音,潭中漩涡骤然加速,水声轰鸣,如龙吟虎啸。
张飞瞪大了眼睛:"乖乖!真有龙?俺老张活了二十多年,只见过山中猛虎,水中蛟龙倒是头一回听说!"
关羽抚须沉吟:"昨夜我亦有所感。我镇守河东之时,曾见一道青光自北而来,落入军帐。待我查看,只见一枚青色龙鳞悬浮空中,雷光缭绕。我伸手取时,那龙鳞竟融入我掌心,自此气力大增,挥动八十二斤青龙偃月刀如若无物。"
说罢,他伸出右手,掌心处果然有一片青色龙鳞印记,闪烁着微弱雷光。
张飞挠挠头,嘿嘿笑道:"你们都有奇遇,俺老张也有!前日俺去城中卖肉,见一黑炭似的小兽趴在案板下,通体漆黑,唯有一双眼睛血红。俺本想一拳头砸死它,谁料它竟开口说话:'黑脸汉子,你天生神力,可愿与我缔结契约?我乃上古异兽【墨渊熊罴】,掌土暗双属之力。'俺当时醉醺醺的,稀里糊涂就滴血认了主,现在感觉能一拳打碎一座山!"
他话音刚落,身后浮现出一道虚幻巨熊影像,高约三丈,通体黑如墨玉,唯有一双眼瞳幽暗如渊,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压。
刘备与关羽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与恍然。
"原来,这便是天命所归!"刘备喃喃道,"我汉家天下,竟真要凭这异兽之力方能拯救?"
他踏前一步,抽出腰间双股剑。这双剑乃家传之物,据传是中山靖王墓中陪葬,刘备幼时于屋后桑树下掘得,剑身刻有"蟠龙"二字。此刻出鞘,竟也发出龙吟之声,与潭水轰鸣应和。
"二位贤弟,我意已决!"刘备朗声道,"愿以心头三滴精血,契约蟠龙渊下异兽。若成功,你我兄弟三人共图大事,匡扶汉室;若失败,玄德葬身于此,二位贤弟可另寻明主!"
"大哥说的什么话!"张飞暴跳如雷,"俺老张这条命都是大哥的!你要死,俺先死!"
关羽丹凤眼微睁,精芒毕露:"某虽非汉室宗亲,然忠义二字重逾性命。大哥既欲行此逆天之事,关某奉陪到底!"
三人相视,心意相通,乃于潭边设下香案,三牲祭品皆备。刘备割破食指,将三滴心头血滴入潭中。
血入潭水,瞬间如墨汁扩散。
"轰隆隆——"
蟠龙渊彻底沸腾,水柱冲天而起,高达十丈!水花四溅中,一道赤金光芒破水而出,伴随着震慑天地的龙吟。光芒凝聚,化作一匹神骏异常的战马——通体赤红如血,鬃毛金黄似火,四蹄踏空,额前生有独角,角尖雷光缭绕。
"这是……赤兔?"关羽惊呼。
"非也!"一个苍老的声音自虚空中响起,只见一位白发苍苍、仙风道骨的老者踏云而来,身披八卦道袍,手持藜杖,正是南华老仙。
"此兽名为【赤兔龙驹】,乃赤兔马与上古龙族混血后裔,掌火、雷双系之力。刘玄德,你以汉室血脉为引,唤醒了它。从今往后,它便是你的本命异兽。"
南华老仙目光扫过关羽、张飞:"尔等三人,各具天命。关羽,你掌【应龙】之鳞,实为雷属性异兽【青龙偃月兽】的宿主;张飞,你已契约【墨渊熊罴】,土暗双属。今日相遇,乃天数也。"
刘备望向老仙,不卑不亢:"敢问仙长,这异兽之力,可是为祸天下的根源?"
老仙长叹一声:"是祸是福,皆在人心。黄巾贼首张角,得我《山海密卷》,以邪法催动异兽,需以活人精血为祭,故其势虽猛,却失人和。而你等若以至诚之心相待,以忠义之气驾驭,异兽亦可为正道利器。"
"我汉室江山,竟要靠这些异兽拯救?"关羽冷声道,语气中透着不甘。
"非是靠它们,"南华老仙摇头,"是靠你们的心。异兽之力,如镜花水月,可映人心善恶。刘玄德仁德之名播于四海,故得赤兔龙驹认可;关云长义薄云天,故应龙鳞主动相认;张翼德虽莽撞,却至情至性,故墨渊熊罴甘愿追随。"
老仙顿了顿,神色凝重:"但你们需谨记,每一只异兽皆有灵性,亦有魔性。若宿主心志不坚,便会遭其反噬,化为半人半兽的怪物。张角三兄弟,已近疯魔。"
话音刚落,南方天际突然燃起熊熊火光,伴随着震天喊杀声。
"报——"一骑飞马而来,乃是涿郡校尉邹靖,他满脸惊恐,"黄巾贼将程远志率五万大军,契约百头【火豺狼】(火属性低级异兽),正攻打涿县!城中守军不过三千,危在旦夕!"
刘备三人面色一变。
张飞怒吼一声,身后墨渊熊罴虚影凝实:"来的好!俺正要试试这新得的力量!"
关羽抚须,掌心应龙鳞光芒大盛:"某去也。"
刘备翻身上马,赤兔龙驹长嘶一声,四蹄生火:"二位贤弟,随我迎敌!为这涿郡百姓,也为我汉室江山!"
三人三兽,如三道流星,直奔涿县而去。
南华老仙立于蟠龙渊边,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喃喃自语:"乱世已启,属性之争,异兽之乱……这天命,究竟会归何方?"
他身影渐渐虚化,最后化作一道紫光,消失在天际。蟠龙渊恢复平静,但水下深处,却有更多古老恐怖的气息在苏醒。那些来自《山海经》最深处的存在——【烛龙】、【应龙】、【饕餮】、【穷奇】……都在等待着自己的宿主。
而在遥远的钜鹿郡,张角立于祭坛之上,身后是规模宏大的异兽军团。他双眼赤红,手持九节杖,杖顶镶嵌着一颗跳动的心脏,那是【燎原火狮】的本源核心。
"刘备……"他嘶哑着声音笑道,"又一个契约者吗?可惜,这天下注定是我黄巾的天下!待我集齐四百异兽,便是天帝重生,也挡不住我!"
他身边,地公将军张宝契约【裂地岩熊】,人公将军张梁契约【暴风水猿】,三人三兽,气息连成一片,形成笼罩整个中原的恐怖威压。
与此同时,河东解良,关羽的故乡,左慈正为一少年疗伤。那少年眉清目秀,却身负重伤,契约的异兽【冰夷】奄奄一息。
"赵云,你乃常山真定人,为何解良受伤?"左慈问道。
少年咬牙道:"黄巾贼屠我真定,我契约冰夷反噬,幸得白光所救,一路逃至此地。"
左慈掐指一算,叹道:"常山赵子龙……你的天命,在涿郡。去吧,那里有你的明主,也有你真正的本命异兽——【白泽】。"
而在江东,富春县,少年孙策正与好友周瑜切磋。两人身后,分别浮现出巨大虚影——孙策的【小霸王鲸】掀起滔天巨浪,周瑜的【赤焰凤】焚天煮海。
"伯符,这乱世,当由你我兄弟来平定!"周瑜少年意气,剑指北方。
孙策大笑:"不错!待我契约【麒麟】,便是逐鹿中原之时!"
同一时间,谯县曹操,刺杀董卓失败,逃亡途中,于一古庙遇一神秘老者李意。
"曹孟德,你命格奇特,身负光暗双生之相。老朽这里有一异兽,名【混沌】,乃暗属性至尊。你若与之契约,可得天下,却需付出半生清明。可愿?"
曹操目光闪烁,最终咬牙滴血:"宁我负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负我!"
他将血液滴入混沌之口,刹那间,黑气缭绕,遮蔽了半边天空。李意望着这一幕,幽幽叹道:"又一个……乱世之枭雄。"
至此,属性纪元全面开启。
涿县城下,刘备三人首次展现异兽之力,震惊天下。
程远志骑在一头三丈高的【火豺狼王】上,手持火焰长刀,狞笑道:"三个无名小卒,也敢挡我黄巾天兵?"
刘备不语,轻抚赤兔龙驹脖颈。龙驹会意,前蹄高高抬起,猛地踏下!
"轰!"
这一踏,地面龟裂,一道火线如龙蛇游走,瞬间将前排数十头火豺狼焚为灰烬!
关羽纵马而出,青龙偃月刀挥动,身后应龙虚影咆哮,一道青色雷霆划破长空,直接劈在程远志的坐骑上!
"嗷呜!"火豺狼王惨叫一声,被雷霆劈得外焦里嫩,程远志跌落尘埃。
张飞更是直接,跳下马来,身后墨渊熊罴与他动作同步,一拳击出!
"吃俺一拳!"
拳风所至,土石翻飞,暗属性之力腐蚀一切,数百黄巾军连人带兽化为黑水!
这一战,刘备三兄弟以三敌万,斩杀程远志,击溃五万黄巾军,名震幽州!
战后,三人立于尸山血海之中,刘备神色凝重:"这力量……太过霸道。若非万不得已,不可轻用。"
关羽收刀,应龙鳞隐入掌心:"异兽之力,确需节制。"
张飞挠头,嘿嘿一笑:"俺觉得挺痛快的!"
远处,邹靖率残军赶来,望着三人,眼中满是敬畏:"三位壮士真神人也!敢问高姓大名?"
刘备抱拳:"中山靖王之后,刘备刘玄德。"
关羽:"河东关羽关云长。"
张飞:"燕人张飞张翼德!"
三人异口同声:"今逢乱世,愿凭异兽之力,匡扶汉室,救百姓于水火!"
从此,涿郡之约,桃园之誓,异兽之契——一个前所未有的乱世传奇,就此拉开序幕。
而南华老仙立于云端,望着下方三人,手中《山海密卷》自动翻开,显现出新的预言:
"赤龙现,双雄出,三英聚;
火水雷,土光暗,七星定;
四百兽,百将录,一人主;
天数变,汉室崩,新世立。"
老仙合上密卷,长叹一声:"刘玄德,曹孟德,孙伯符……这乱世,究竟会走向何方?异兽之力,是救赎,还是毁灭?"
风,更急了。
桃花,更艳了。
而天下,才刚刚开始流血。
这一日,涿郡城外三十里,刘备三人立于新立的军帐前。面前,是招募来的五百乡勇,每个人眼中都闪烁着惊恐与期待——他们或多或少,都感受到了异兽的气息。
刘备高举双股剑,剑尖指向苍穹:"自今日起,我等不再只是凡人!黄巾肆虐,百姓涂炭,我等要以异兽之力,行仁义之师!我刘备在此立誓,此生必以仁德驭兽,绝不滥杀无辜!若违此誓,天雷加身,异兽反噬!"
关羽闭目,掌心应龙鳞发光:"关某誓约,以忠义驭兽,斩尽世间不平!"
张飞咆哮:"俺也一样!"
三股气息冲天而起,在天空中汇聚成一道三色光柱——金(光)、青(雷)、黑(暗),宣告着一个新时代的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