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师父死讯的第一刻,陈阿忠的眼泪夺眶而出,喉咙里发出细碎的哽咽声,呜呜咽咽的听不清他在说什么,我从未见过泪腺如此发达的他。
“怎么会发出这种事啊?他怎么会舍得抛下我独自而去了呀!”我终于听清他在念叨什么了,“基特师父啊——”
可能是因为很少见哭泣的他,我竟觉得有些反差,我偏过头去尽量不把视线转移到他身上,手中的纸巾直直地递到他面前:“擦擦吧。”
他点头示意感谢,接过纸巾狠狠吸了吸鼻涕:“所以,你和师父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的双眸下泪光荡漾,声音也不自觉地微微抖动,委屈巴巴的神情看了让人以为被欺负了似的。这个场面让我想起了小说中经常写的小三要名分说“爱我还是她”的内容。
“我,是基特·海斯特的儿子——吉恩·海斯特。”那个叫吉恩的男孩如是说道。
陈阿忠一步一步靠近吉恩,似乎下一秒就要捧着他的脸哭个昏天黑地似的。事实上,陈阿忠确实哭了个昏天黑地,我在一旁默默地递过纸巾。他的眼泪像止不住的洪水般涌出,好不容易安静一会后又说道:“我是陈阿忠,基特·海斯特的弟子。师父啊——”
“诶等一下,你是怎么拜吉恩爸爸为师的呢?他早在十年前就已经去世了呀。”名叫劳拉的女孩开口,一旁的乔克老先生接上她的话,“问得好,不管我怎么算你的年纪都对不上啊。”
陈阿忠目光微烁,带着些许哽咽地说:“我已经十七岁了。”
“啊?!”众人一阵惊呼,劳拉迅速反应过来说道:“你有十七岁?”
陈阿忠自然开口:“怎么?有什么问题吗?”我上前一步轻拍他的肩头,“阿忠确实有十七岁,只是他的脸不显年纪而已。”
劳拉尴尬地笑了笑表示没有问题,陈阿忠又继续解释道:“我拜师父为师,是我七岁那一年。”
他们把看向陈阿忠的目光再次移向我。
我摇摇头,沉吟半晌: “其实我也是第一次知道阿忠是基特·海斯特的弟子。”陈阿忠确实没有和我提起过这些事,不过我也没问就是了。
风过竹林,我半倚在窗边侧头听着他们的对话。
“但是,我们之前都没有听说过有你这号赛车手。”
“就是啊,要真是基特的弟子,你应该早就在正式比赛中取得过成绩才对。”
“我们呢,对这些不感兴趣。”陈阿忠顿了顿,坚定语气,“能力,不是用来展示炫耀的东西,而应当是自我提升的结果。”出现了,陈阿忠的帅气发言。
“那么你又为什么要和旅客打赌比赛呢?”劳拉略带困惑。
“当然是,为了养家糊口啦。”又出现了,陈阿忠的经典发言。
啸龙突然对着德拉科抱头痛哭,嘴里“啸啸”个不停。希娜在一旁翻译道:“德拉卡说他不认识啸龙这样的家伙,啸龙就受打击了。”
吉恩蹲下,眉心微蹙对啸龙安慰道:“对不起啊,德拉卡现在完全不记得和爸爸在一起的日子了。”
“就算你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我永远不会忘记,你曾经是多么优秀伟大的精灵。”希娜此言一出,在场氛围瞬间严肃了几分。
陈阿忠听闻让啸龙展示为了追上德拉卡练成的终极进化——雷龙。
看着德拉卡和众人一脸怔愣的表情,结果可想而知。陈阿忠有些愤愤地诉说吉恩的精灵在以前可以说是最强的精灵爆裂德拉卡,但是一些未知的原因,德拉卡曾经的记忆和能力都如过往云烟般消失、遗忘。
陈阿忠立刻决定要帮助他们特训,以慰在天之灵的师父,吉恩看起来也卯足了决心要变强。
我不想打断他们的热血,但是时间确实不早了:“好了,当务之急是先把他们安顿好吧。”陈阿忠点头如捣蒜。
“你们晚上就住西院吧,那儿正好还有四间空房。”陈阿忠如此安排着,他们还来不及道谢就被啸龙带过去看房认路了。
吉恩一行人去了西院收拾房间和行囊。我和陈阿忠则来到厨房,为今晚的晚饭做准备。
陈阿忠突兀开口:“阿宁是因为来了‘旅客’有些不自在吗?”其实我也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见我摇头后,他似乎吃了一颗定心丸,唇边勾起淡淡的笑“那你晚上想吃什么?”
……
我欲言又止道: “吉恩是你师父的儿子,他们的到来,你的训练,我都评论不了什么,你也不用在意我的感受——晚饭的话,阿忠你做什么我就吃什么。”
“这样子啊。”陈阿忠摆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指尖在竹案上轻轻叩了两下“那晚上的菜你可瞧好了,要帮我打下手喔。”
风起过竹林,细长的叶片彼此摩挲,沙沙声里裹挟着未褪去的茉莉花香,丝丝缕缕沁入衣襟。他忽然停下手中切菜的活,目光越过斑驳地竹影落在我身上,声音沉的像浸在水里的青石:“阿宁,我更希望你能挣脱这些桎梏,去邂逅更多的人,而不是拘泥于……”话音未落,一阵鸟鸣从林梢跌落,他的尾音便消逝在细碎的风里,听不甚真切。
我静静注视着他的身影,竹影在他肩头投下深浅不一的绿痕,好似一片流动的翠色汪洋。那天的记忆早已如落日归鸟般远去,只余下自己吐出的一个“好”字,在淡淡竹香里浮沉。
作者有话说:
其实根本不会写感情线(orz
想写两人都处于对对方有好感的状态…写出来效果很不理想。而且很oo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