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佐助醒来的时候还愣了一下，自己怎么还在外面，一时感到头痛欲裂。身旁的女孩则背对着他，好像还在沉睡。“喂，雏田，”佐助试着叫了叫她，但完全得不到回应。换作以前的自己可能直接就走开了，但毕竟自己被脑雾所伤，就善心大发地叫醒她吧。

佐助今天心情很不错。日向的底子很差，但白眼和写轮眼相性很好。如果换作实力更强的…佐助也想到了那个陨落的天才——日向宁次，不由产生惋惜之情。不过有一说一，菜有菜的好处，就像日向这个家族本身一样，中规中矩的实力反而苟到了最后。雏田的力量虽然小，但也让操控过程更加灵活。昨夜的下落其实就是佐助靠自己的意志力实现的，换一个更强的人他就无从下手了。

佐助心里的这些弯弯绕绕雏田还全然不知，她只是迷迷糊糊地抬起头来，就看到了笑得春风和煦的佐助，吓得顿时清醒了过来。“呃，佐助君，我只是不想破坏你的宁静才把你晾在这里的…”

佐助撇撇嘴，他已经习惯日向对自己的隐形歧视了，也懒得多费口舌，“总之还是回家收拾一下吧，一会你和我一起去找卡卡西。”

雏田唯唯诺诺地应了下来。

二人难得实现了同步，匆匆换洗就一起上路了。

雏田询问佐助，“是要向卡卡西老师汇报昨夜的战术吗？”

佐助很快答道，“是，此番还应当提倡挖掘更多的瞳术组合…现在的忍界应当联合。”

雏田的心一下子快活了起来，她也算做出了一点贡献吧！

可这次对话却全然不像雏田想的那样轻松愉快。卡卡西在雏田印象里还是实力超群的精英上忍，靠谱亲和的火影大人，可对上佐助的时候，又是一副很难得的严肃模样，雏田甚至能感觉到他的些许紧张…不过这与自己一个旁观者何干呢？

本着“只是旁观”的心态，雏田放松下来，静静观看卡卡西与佐助交锋。

“老师，”佐助开口就把卡卡西搞了个措手不及，难道这小子又开窍了？

“啊哈佐助，今天怎么突然来看我了？～雏田也好久不见，真是一晃就长大了啊。”

雏田闻言冲卡卡西嫣然一笑算作礼貌回应，就又缩回了阴暗里。

卡卡西忍不住腹诽，雏田你怎么忍心让我独自承受佐助压迫的…

佐助从来不读空气，继续道，“昨晚日向给我分享了古籍里的秘术，可以通过白眼血限实现对有查克拉的忍者的操控，而我的写轮眼可以配合这一过程，让力量发挥最大化。”

卡卡西沉思了一会，“噢，确实是很好的发现。不过你现在已经是顶尖的强者，恐怕也不需要这些微薄的增益了吧？”

佐助摇摇头，“关键不在我，在于她。如果雏田能进一步强化这个过程，就可以间接拥有我的力量。”

雏田因为惊讶微微睁大了双眼，力量于她有什么用处呢…

卡卡西笑了笑，“佐助，你是想把自己当做人形武器被人抢来抢去的吗？”

“我只是提出一种可能，如果瞳术彼此间可以互通的话，忍界实现联合的进程也许会快上很多。”

卡卡西受不了现在这个单纯的佐助，牙也疼起来了，不由得倒腾出一只手按住脸颊，“瞳术涉及到各大氏族，有关利益分配的问题他们可绝不会退让。强大的力量确实让人们趋之若鹜，但带来的是团结还是分裂不是你我意志能够左右的。”

佐助淡淡道，“老师的洞察果然深刻，是我考虑不周。此番拜访另一个目的就是担心昨夜之事扰您安枕，所以来解释一下，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嘶，头痛啊。佐助又不能放着不管，但想管又管不了…看来监察他的忍者已经把他搞得不耐烦了。

话说回来，昨天反馈回来的情报他还没看呢。让我看看是什么让佐助这番大动干戈——卡卡西先让佐助别走，翻了翻，阅读起来，

“宇智波佐助正在学习医疗忍术，

和日向雏田搭配起来很好磕很甜。”

卡卡西现在能吐三升血。抛开这位暗部忍者这么轻浮的态度不谈，他自己可一直是佐樱党！不是说好圈地自萌的吗，怎么能贴脸呢？

抬起头又是佐助冷傲的眼神，卡卡西的脸瞬间垮了下来——被正主背刺的感觉真的很不好，真的。卡卡西的崩溃在佐助眼里倒意外迎合了先前自己的猜想——暗部正在盯牢自己，随时防范着他的行动——宇智波佐助仍是他们眼中的“危险分子”。事已至此，还有什么需要多说的呢？佐助回应道，“老师知道就好，我就不多打扰了”。说完就自顾自地走了出去。

雏田还愣在原地，她多想和佐助一起离开火影办公室啊，但这样很不礼貌，卡卡西老师的脸色也很不好，她本着客套的意思，寒暄道，“卡卡西老师，要注意好身体啊，村子还要仰仗您的指挥呢。”

卡卡西注意力慢慢由背刺的愤怒转移到眼前这位看起来懵懂单纯的少女身上，咳咳，卡卡西，控制好自己，“哦，雏田，我身体还好啦，只是佐助实在让我有些头疼。”

雏田也担忧了起来，“老师，佐助未必比您好受，他在这里从来都没有自己的位置…我真的很想为村子做些什么，现在我也想为他做些什么…”

“谢啦，雏田。不过我现在给不出什么好的意见。”

雏田踌躇了一会才开口道，“常言道，关心则乱，正是因为老师太在乎佐助了，在乎得叮嘱他，防范他，又畏惧他，我觉得…有时候放手才是成全。”

卡卡西摇摇头，“从来是有心无力，我未曾拿起，何谈放下…”

雏田不好在信誓旦旦说些什么，她没办法像鸣人那样给人希望与鼓舞，也没法给卡卡西老师眉头舒展的讯息。

她咬咬嘴，又没有人期待她做些什么呀，为什么要胡思乱想呢，现在客气完了就可以转身离开呀，为什么赖着不走呢…

大概是因为我是个废物，可我又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废物吧！

雏田下定了决心，开口就是豪言壮语，“卡卡西老师，佐助就交给我吧！”

卡卡西只当佐助的魅魔人设已经把日向雏田都感染了，也没放在心上，只是笑眯眯回应，“好啊，那就拜托你了，雏田。”

（十）兄弟啊，想你啦！

雏田一走卡卡西就火速把那位监察暗忍找来。

“怎么搞的，嗯？”

这位暗忍倒是淡定，“我又躲不过宇智波，何况身边还有一个白眼，就只是象征性看了看。”

“你这是玩忽职守懂不懂？”

暗忍丝毫没有悔改的意思，反而苦口婆心地说，“火影大人，这些条条框框从来都约束不了什么，他真想搞事情的话，谁能拦住他呢？”连着被几个小辈指点，卡卡西不免郁闷，又无可奈何地摆摆手，“知道了知道了，那就不用继续了，其他任务我之后再下发给你。”

暗忍瞬间大喜过望，刚想溜走的时候，卡卡西一把拽住了ta的后领，“别急着走呀，正事聊完了，那我们来谈谈八卦。”

另一边，雏田正在家里翻箱倒柜，她本来是想找找卷宗拓本讨佐助欢心的，可一来二去不仅没找到，还翻出了许多让她心烦意乱的物件——一是一团毛线，原计划是织成毛巾送给鸣人，可鸣人几次婉拒意思已经很明显了，现在还不如送给自己安抚受伤的心呢；二是随着新兴忍具的流行而被淘汰的家族通碟，最后发出的讯息是庆贺花火上任族长，雏田觉得挺有纪念意义的就一直留存着，但现在看突然有点不是滋味；三是一本破旧的体术指导典籍，随着战争的结束回归了它冷冷清清的日常。雏田看着这三个物件，感觉冥冥之中像是老天在嘲笑自己，无果的爱情，失利的事业，从未有过起色的体术…现在想抱头痛哭都做不到，因为只有一只手能用…雏田颓唐地想往墙上靠，结果没控制好力度，成了自残式的撞墙，不由吃痛啊了一声。佐助顿时冒了出来，皱眉问她，“你又伤到哪了？”

“佐助君原来你在啊？！”

雏田真的有些敬佩现在的佐助了，居然能一声不吭地忍受她制造的噪音，又接着小声对佐助说，“我没事，就是不小心撞到了墙。”

佐助点头表示知道了，又看向特意摆出来的通碟，向雏田询问，“这个只能在族内通信吗？”

雏田摇摇头，“大部分时候都用于族内通信，但其实有联系媒介的话就可以互传讯息。唔，血液就是最常见的媒介。”

见佐助很感兴趣的样子，雏田继续补充，“不过现在已经被新的通讯忍具取代啦，木叶现在的通讯线路已经相当完备，不需要借助这种老物件了。”

佐助直接拿起来端详了一会，“可以借我一用吗？”

“可以啊，轻便。”雏田没想到真让自己误打误撞投到了佐助所好。

但找东西真的会让人上瘾，雏田找了那么久也不甘心于一无所获，索性去家里的藏书阁。

于是客厅里只留下佐助一人。佐助心头一动，从身上翻出个小瓶子，里面装的正是水月的血，又咬破了自己的指尖，两滴血倾倒在通碟上，静静等待连接的建立。

……

怎么没有反应？

佐助后悔没好好问清楚雏田就放她走了，有些郁闷地盯着通碟。罢了，还是收起来吧。就在佐助的指尖触碰到通碟的时候，尖锐的叫声瞬间从其中传出，“**，谁啊？！”

佐助不禁笑了一下，玩心大起，手指在通碟上轻轻拨弄，但又不出一声。远处的水月被搞得心里毛毛的，嚎叫了一会，接着就是“哐啷”一声，“死水月，搞什么飞机？”

佐助也知道玩到现在就差不多了，咳咳两声，“冷静下来，水月，我是佐助。我这边搞了个传讯通碟测试一下；香磷，你先别打他。”

“哇！”水月香磷奇奇惊叹一声，倒不是因为他们还未得见的神奇通碟，而是佐助这个神奇小子——原来你还记得我们啊？！

“佐助佐助，你现在在哪呀？”香磷殷切询问。

“我还在木叶。香磷，你试试触碰一下水月身上的“接触点。””

香磷听到后就扭头看向水月，水月赶忙抱住身体，“额，先让我做个心理准备嘛！”

“我不管！说，是哪里？”

水月只得摆出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刺啦一下撕开了胸口前的衣服，“既然你执意如此…”

可惜香磷完全没有体恤水月的这份牺牲，在水月上半身上刷刷毫不留情地全点了一遍，佐助这边却只得到了水月的鬼哭狼嚎，并没有任何触觉信息。

“嗯，看来如果我单方面持有通碟，声音是可以互传的，但只能我接触到你…”佐助认真分析着，雏田却突然回来了，搞得佐助心头一紧，他现在莫名其妙不想让水月他们和雏田产生联系。

“打扰到你了吗，佐助君？我只是回来拿个东西，马上就走。”雏田扫了一圈家里，“奇怪，去哪了？”又慢慢移到佐助身边寻找。

佐助的心突突地跳，他真想怒斥她“喂你这个多事的女人能不能快点离开我的视线”，但万语千言出于种种原因被他默默吞下，意外的是水月那边不知道为什么也保持了沉默，真是万幸。

“找到啦，原来在这里～”雏田看着压在通碟下的典籍，忍不住的开心，终于打破了今天“想找什么就找不到什么”的魔咒了。

高兴的雏田完全没注意到通碟正处于启用状态。

佐助的“喂你别——”还来不及说完，雏田已经拿起了通碟，也得到了水月传出的嚎叫。香磷在听到佐助那边传来的女声已是怒火中烧，现在这个女人又“欺负”她的伙伴（姑且算作！），气不过，气不过啊！于是不顾水月哀求的眼神，直接看准了水月身上的“接触点”，一拳就砸了过去。

这回得到了二重哀嚎。

佐助不由咂舌，“额，雏田，原来你能感受到通碟传递过来的力量吗？”

雏田被香磷隔空打了一下，现在完全是懵的，“嗯，嗯嗯？”

看雏田完全呆住了，佐助便识相地捡起掉在地上的通碟，“分析有误。看来手持通碟就可以感受到传递来的力量了。”

“佐助，你怎么和那个叫什么…雏田的女人厮混在一起了？”香磷激动地朝着水月的身体喊着；佐助不慌不忙道，“说来话长；还有这个通碟还是我向她借的，你们先安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