娲宫诉真

女娲抬手拂过莲座旁的生命之土，指尖落下的光晕将孙悟空的灵魂轻轻裹住，语气凝重又带着心疼：“孩子，接下来的真相，你一定要做好十足的心理准备——你认的两个师父，都不是真的为你好。”

孙悟空的灵魂猛地一震，金箍棒的虚影瞬间消散，他急声追问：“娘娘，您说什么？菩提祖师他……”

“先说菩提祖师，”女娲缓缓开口，声音里满是无奈，“他并非真正的独立神祇，只是准提圣人的一道化身，是圣人用来布下劫难的棋子。”

“可我小时候去西牛贺州，那个下雪的冬天，是他主动收我为徒的啊！”孙悟空的声音带着颤抖，记忆里那个教他七十二变、传他筋斗云的师父，怎么会是圣人的化身？

“不教你神通，你日后怎么能护着唐三藏走完取经路，怎么能让这场‘劫难’顺利推进？”女娲轻轻摇头，话语像重锤砸在孙悟空心上，“他从来不是你的师父，教你本事，不过是为了让你成为棋局里的‘护道者’。”

她顿了顿，又抛出一个更惊人的真相：“至于唐三藏，他也不是什么转世高僧，而是上古十大凶虫之一的六翅金蝉，也就是你听说过的金蝉子。”

“那如来佛祖呢？他总该是真的佛祖吧！”孙悟空还想抓住一丝希望。

“如来？”女娲的语气多了几分冷意，“他本是通天教主的徒弟，也就是你曾听说过的多宝道人。上古劫数后，他两次偷袭通天教主，却因实力不敌，反被通天教主收为二弟子。后来辗转入了佛门，才成了如今的如来佛祖。而金蝉子，不过是因为在灵山听法时睡了觉，就被他罚去历十世轮回，美其名曰‘渡劫’。”

孙悟空僵在原地，灵魂几乎要散掉，女娲见状，连忙用神力稳住他，继续说道：“你是四大灵猴中的灵明石猴，能通变化、识天时、任地利、移星换斗，可你不知道，你们四大灵猴，全都是混沌魔猿的一部分。当年我将混沌魔猿的真灵拆分，放入四块石头中——那不是普通石头，是我炼制的女娲神石。你们四个在神石中吸收日月精华，才有了后来的灵识与神通。”

“您方才说的赤尻马猴，善控水的那个，”女娲补充道，“夏朝《山海经》里记载的无支祁，就是他。他不仅能控水，还会人事、善出入、晓阴阳、避生死，能断人生死、延人寿命。”

她看着孙悟空迷茫的模样，语气软了下来，满是慈爱：“悟空，我告诉你这些真相，从不是为了利用你。我是女娲，是创造你们的上古神，你们都是我的孩子。在上古时期，从来没有‘利用’这种说法，只要心是真的，就能成为一家人。”

“可上古劫数后，天道与天规应运而生，别说我们这些上古神，就连圣人，都不能随意干预天道的事。”女娲的声音里满是惋惜，“你不是第一个被天道算计的孩子。第一个，是在虞朝，你该听过后羿射日的故事吧？那个射日的英雄后羿，就是第一个被算计的孩子。他本是为民除害的勇士，可天道却连他的妻子嫦娥都不肯放过，将她困在了月宫里，生生拆散了他们。”

孙悟空的灵魂在神力的包裹下轻轻颤抖，过往的种种——菩提祖师的突然离去、紧箍咒的疼痛、如来的“审判”、六耳猕猴的替代……此刻全都有了答案。可这答案，却让他比任何时候都要茫然。殿内的女娲神石依旧散发着温润的光，可他心里，却像被冰雪覆盖，冷得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