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悟空抬手,用指腹轻轻擦掉李悟清脸颊的泪痕,将他紧紧抱在怀里——这是两个同根同源的灵猴,第一次卸下所有防备与对立。
他声音带着未散的虚弱,却满是释然:“只有你知道,俺本是天地间的灵明石猴,是四大灵猴之一,不是他们口中的‘妖猴’啊……”
李悟清僵在他怀里,耳边传来孙悟空的低语,字字句句都戳中他心底最软的地方:“之前俺的魂魄一直待在女娲娘娘那里,她是上古大神,看着俺重塑身躯。娘娘说,错的从来不是咱们,是那些高高在上的诸天神佛——他们囚禁百姓,乱杀无辜,却把罪名扣在‘异类’头上。”
“娘娘还说,咱们四个(四大灵猴)虽经历不同、出身各异,却都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本就是同根的兄弟。”孙悟空的声音渐渐发颤,带着半生的孤独与委屈,“俺终于找到自己的弟弟了……原来不是俺一个人从石头里蹦出来,也不是俺一个人被算计、历尽苦楚。”
李悟清的眼泪又忍不住涌了出来,却不再是委屈或不甘,而是终于找到同类的滚烫。他抬手,轻轻回抱住孙悟空,声音哽咽:“我……我以前总想着模仿你,想着证明自己不比你差,却忘了……咱们本就该是一伙的。”
一旁的猪八戒看着相拥的两人,眼眶也红了,悄悄抹了把脸,嘟囔道:“好啊……好啊……这下好了,俺的猴哥找到了弟弟,以后咱们又多了个伴儿,再也不是俺一个呆子跟着你跑了!”
风拂过山林,带着花果山的灵气与西牛贺州的草木香。孙悟空抱着李悟清,感受着同根灵猴身上熟悉的气息,终于明白——原来他从来都不是孤独的,那些被算计的苦楚、被误解的委屈,从此都有了可以分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