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言回到自己房间,胡乱擦了点药,定了个六点的闹钟,在被子里辗转反侧,单从成绩来说,以后的日子也定然不会好过了……
明天晚上还要接着考语文,往后更是还有其他科目,九门课里面他也就语文还能看的过去了,其他的都是一塌糊涂,不过虽然爸爸凶,但妈妈应该不会吧,不论如何,回到自己家里还是很高兴的,只能尽力按照父亲的要求的去做了
如此想着,顾瑾言渐渐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做饭的阿姨已经把饭做好了
“阿言,快来吃饭,吃完了该去学校啦”徐瑾初笑道
“爸爸妈妈早上好”
吃完早饭,顾瑾言跟父亲一起去了学校,顾知临还不忘嘱咐“今天认真听课,晚上考语文”
顾瑾言点头答应,进了班级以后
齐星:“同桌早上好啊”
顾瑾言礼貌回应:“早上好”
齐星笑着凑上来“同桌,咱们下周就要考试了,你成绩怎么样啊,有没有希望去火箭班”
“我?当然是很差了,能去才怪”顾瑾言沮的往桌上一趴,脑子里全是今晚的语文测试和下周要月考的事,他那成绩烂的简直没眼看,他严厉的老爸怕是要打死他。
“没关系啊,火箭班老师特别严厉,尤其班主任,去不了挺好的”齐星托着腮无所事事的转着笔“而且咱们班任教的也不错,但是人很温柔啊”
“严厉吗?怎么个严厉法?”一想到今晚还是很有可能挨打,顾瑾言趴不住了,心里给自己打了气迅速坐起身翻开转学之前买的语文试卷,随口问了齐星一句。
“嗯……”齐星想了想“其实我以前就是火箭班的,上课睡觉还要写检讨,偶尔有个小测验考不好要写反思,抄课文抄公式等等喽,不过咱们学校倒是没有拖堂占课这种,而且,顾老师他们班上都不要那些爱捣乱的学生”
说到这,齐星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我前面打了个架,小测验又帮人作了个弊,结果被顾老师赶出一班了”
“你也太敢了吧”刚说出口,他又忽的想起,这些事自己也干过,于是连忙尴尬的闭嘴生怕齐星追问他。
“反正我又不在乎在哪个班”齐星无所谓的用手撑着脸,翻开桌上的书“我看你书上都没记过笔记,需要我的吗?”
说完,齐星转头,对顾瑾言露出救世主般的笑容。
“对啊!”顾瑾言忽然将笔往桌上一扔脱口而出道“你以前是一班的诶,有语文笔记吗?”
“啊?”齐星不解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翻开的数学笔记,一边回答顾瑾言一边找出语文笔记递给他“有是有,不过我觉得语文没那么需要笔记,只要会些技巧就好了吧”
“你说得对,但是今天我非常需要语文笔记,明天应该就不需要了,谢谢你啊齐星”顾瑾言从口袋里掏出几颗糖放在齐星桌上。
齐星看着桌上的糖愣了一下,剥开一个放进嘴里“谢谢,最后几页是做题技巧和常考题,以后你需要什么笔记都可以找我,我都有”
……
前两节课顾瑾言仗着自己地理位置优越一直埋头刻苦钻研自己的语文试卷,却浑然不知讲台上的老师已经看了他好几眼。
阳光晕染了窗棂,少年的影子投射在桌上,偶尔有吹进来的微风轻轻翻开书页。
这句到底填什么啊……
看着快被自己翻烂的语文书他都要抓狂了,齐星睡得很沉他也不方便打扰。
“顾瑾言,下课来我办公室”
直到第三节课上到一半,宋景存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抬头一看,宋老师还站在讲台上,虽然没说为什么叫他去办公室,不过大概率是把他的小动作看的一清二楚了。
这么一来,顾瑾言连忙收拾了自己放在腿上的试卷,打算认真听课,当然,他听不进去。
下课,办公室:
宋景存坐在椅子上,手指有规律的敲着桌面“上课前,你们英语老师和物理老师告诉我你前两节课一直低着头,刚才上数学课也是,写语文呢?”
“是”顾瑾言心虚的回应。
“其他科成绩很好?”宋景存反问。
“不好”
“行,趁着这时间,我跟你讲明白,顾老师已经把你在学校的管教权交给我了,只要你在我的班,你就由我管,不要觉得我和你父母认识就会纵容你,因为我和你父母的关系,我只会对你更加严格,当然如果你不服管教我也可以把你交给顾老师,咱们班也有班规在教室公告栏贴着,你可以自己去看,听好了,这是第一次,你回去写个五百字检讨赶下午交给我,如果再有第二次,不光检讨你要写”
宋景存伸手指了指办公桌“你还得挨打”
顾瑾言顺着宋景存的手看过去,桌上放着一根约四十厘米宽两指的戒尺,坚硬的黑檀木制成,看样子比家里那个打人更疼。
“知道了,对不起老师,没有下次”看着那把戒尺,顾瑾言下意识的把自己的手从身前放到身后。
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宋景存笑了笑,打趣道“看来还是怕疼啊,那就得乖乖听话,好了,快回去吧,放心,今天的事我不告诉顾老师,不能让你挨两顿骂嘛”
“谢谢老师”
回教室的时候,齐星已经醒来,顾瑾言刚一坐到位置上,他就迫不及待的凑上来问“干嘛去了?”
“办公室”顾瑾言如实说。
“找你干嘛呀”
“聊天”
“你怕是数学课写语文让抓住了吧”
“?你会读心术啊”
“我又不是傻”
“哼”顾瑾言趴在桌上“你上课睡觉老师怎么不管你呢?”
“可能因为我是年级前十吧”齐星骄傲的仰起头,后又学着顾瑾言的姿势趴桌上枕着手臂“你都不震惊一下吗”
“哇,你好厉害”顾瑾言不忍心他失望于是敷衍的回了句。
“一点都莫得感情”齐星无语的往他跟前移了一点“怎么了呀瑾言”
“困”顾瑾言往臂弯里缩了下,只回复了这一个字。
齐星刚要再说什么,突然有同学来传话“齐星,宋老师找你”
“好”
两分钟不到齐星就回来了,顾瑾言抬眼看他“老师说你了吗?”
“你猜啊”齐星笑“你刚做的语文试卷呢,我帮你看看”
顾瑾言从抽屉里找出试卷放到齐星桌上“谢谢你啊齐星,你人真好”
“你不说你困吗,怎么不睡啊”
“不敢”
“为什么”
“你也猜”
“我不猜”
一节课后,齐星将试卷还给顾瑾言“作文分最低四十,算上这些的话你86分,差点及格,加油,我给你标出来的你重点看看,你没写的我也帮你补上了”
“哇”顾瑾言惊的困意全无“你好厉害,这次是认真的”
“我听出来了”齐星哭笑不得。
……
昏昏沉沉的一天就这么过去,顾瑾言心惊胆战的跟着顾知临回到家,昨天才挨过打的手似乎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书房里:
“老师上课都能听懂吗”顾知临一边帮他圈题一边问。
其实大部分顾瑾言都听不懂,但说听不懂他又怕顾知临说他,于是他选了个比较中肯的回答“基本能”
“能听懂就好,不懂的及时问”顾知临将试卷递给顾瑾言“去那边做吧,二十分钟”
“好”
顾瑾言抓耳挠腮的做了二十分钟,万幸的是最后只有古诗赏析的一个选择题犯了低级错误。
“这种题要注意看选项的修辞手法,一般错误点就在这里,来,伸手。”
“审判书”终于下来,顾瑾言松了口气,一整天提心吊胆的时光终于结束了,他伸了左手出去。
很快结束,虽然也很痛,但相比于昨天的已经轻了很多。
之后的几天一直重复着这样的过程,几乎每天晚上顾瑾言都要与那东西为伴,碰到化学物理这种弱科那就更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