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耻的崩溃

康复室的地板冰凉，戚百草扶着栏杆，右腿刚一落地，钻心的疼痛就顺着神经蔓延全身，让她瞬间攥紧了手心，指节泛白。

她咬着牙，试着往前挪半步，膝盖处的僵硬与剧痛让她身体一歪，险些摔倒，还好范晓莹及时扶住了她。“百草，慢点，别着急！”

“慢有什么用？”戚百草猛地甩开她的手，声音带着崩溃的嘶吼，眼底蓄满了泪水，“你看我这样！一瘸一拐的，像个废物！我练了这么久，还是这个样子！”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右腿，曾经能在擂台上灵活踢击的腿，如今连正常走路都成了奢望。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不仅是身体的疼，更是心里的屈辱与绝望。

“我以前能跳能跑，能站上擂台打比赛，可现在呢？”她踉跄着后退，背靠在墙上，泪水终于忍不住滚落，“我连路都走不好！若白师兄要是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他会心疼的……”

她蹲下身，抱着膝盖失声痛哭，所有的坚强与伪装在这一刻彻底崩塌。日复一日的康复训练，一次次的希望与失望，还有心底那份无法磨灭的创伤，让她再也撑不住了。

“我不想练了……真的不想练了……”她哽咽着，声音里满是无助，“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痛快……”

范晓莹蹲在她身边，轻轻拍着她的背，自己也红了眼眶：“百草，别放弃啊，你已经进步很多了！再坚持坚持，一定会好起来的！”

可戚百草的哭声越来越大，淹没了所有安慰的话语。康复室里，只剩下她绝望的呜咽，和那道一瘸一拐、却始终不肯彻底倒下的倔强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