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陵川高中，傍晚五点三十七分，夕阳像被划破动脉的残阳，把整座教学楼涂成暗金色。
高三十七班的教室门被推开，六只蝙蝠扑棱着翅膀从门缝钻入，在最后一排的阴影里化作人形。
全班四十双眼睛同时转向——
暗金发色的少年最先落地，肩背笔直，眸色冷得像冰窖里捞出的刀。
林聪（吸血鬼大哥）（抬眼）林聪（冷）
仿佛被按下静音键，全班只剩天花板吊扇吱呀作响。
任何人班主任老周:（擦了擦汗，干笑）呃……新同学，自我介绍一下？
林聪（吸血鬼大哥）不必（冷）
林聪单手插兜，走到靠窗的空位，拉开椅子，落座。
其余五人以他为中心，一字排开。
翠绿发的叶辉礼貌地冲女生们点头；银灰发的张力嚼着口香糖，吹出的泡泡“啪”一声炸裂；浅蓝发的陈锋把耳机塞进兜里，笑得温吞；粉红发的赵燕把书包往桌上一甩，露出小虎牙；黑发的王民最后一个进来，反手关门，锁舌“咔哒”轻响，像给教室上了第二道锁。
任何人老周：（咽了口唾沫）那……大家欢迎
掌声稀稀拉拉，像雨点落在铁皮屋顶，很快就被吊扇声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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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铃一响，教室外立刻围成半月形。
“听说他们是从英国回来的国际部交换生？”
“头发颜色也太夸张了吧，染的？”
“那个叫林聪的好凶，我跟他隔空对视三秒就后背发凉。”
议论声被一声粗嗓打断。
“让开让开！别堵门！”
地兽战队的人到了。
唐狮把篮球往地上一拍，橡胶球击在瓷砖上发出枪响似的回声。他校服外套绑在腰间，露出结实的胳膊，上面贴着卡通创可贴——那是上周和校外混混打架留下的勋章。
唐狮（校霸老大）转校生？
唐狮抬下巴，目光越过人群，落在林聪的侧脸。
林聪正翻着英文原著，一页，又一页，睫毛都没动。
熊宇（抱着薯片，凑过来）老大，他们看起来挺拽啊
吕强（把指关节捏得噼啪响）要不要试试斤两？
杨雪（抱着胳膊笑）别吓到人小帅哥
唐狮把球往空中一抛，单手接住，径直走进教室。
唐狮（校霸老大）喂，暗金毛（用篮球顶了顶林聪的桌沿）放学后，篮球场，3V3，敢吗？
林聪指尖停顿，抬眼。
那一秒，唐狮错觉自己面前坐着的不是高中生，而是一座正在往外渗冷气的墓碑。
林聪（吸血鬼大哥）没空（冷）
声音淡，却带着铁锈味的压迫。
全班倒吸凉气。
唐狮（校霸老大）愣了半秒，咧嘴笑）怕了就直说
叶辉（忽然伸手，按住林聪的肩，冲唐狮弯眼）他真没空，不如我来？
翠绿瞳孔里闪着温润的光，像一潭春水，却把唐狮的反射弧冻住。
唐狮（校霸老大）也行
唐狮（校霸老大）（把球收回腰间）那就你……还有谁？
张力（举手）算我一个
陈锋（懒洋洋举手）+1
赵燕（趴在桌上，指尖绕着粉红发梢）我在旁边当啦啦队，顺便记账
王民没说话，只抬手，比了个“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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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六点二十，篮球场被夕阳照得血红。
球赛开始不到三分钟，围观群众就意识到这不是普通切磋。
叶辉的弹跳高度违反物理定律，张力抢断时留下一串银色残影，陈锋在三分线外起跳，空中滞留时间足以让人数完心跳。
而更诡异的是，每当地兽战队有人准备犯规，动作就会莫名其妙僵住——像被看不见的手捏住后颈。
比分定格在21:0。
唐狮喘着粗气，球裤被汗水贴在腿上，他抬头，发现林聪不知何时已站在场边。
暗金发色被夕阳点燃，像一簇冷火。
林聪抬腕，看了看不存在的手表，声音不高，却让整个球场安静。
林聪（吸血鬼大哥）十分钟，结束（冷）
他说的是球赛，又像在宣布某种倒计时。
唐狮握紧拳，指节泛白。
赵燕（冲他眨眼，笑得天真）别生气，我们老大只是讨厌浪费时间
熊宇的薯片袋子“哗啦”一声掉在地上，洒了一地碎屑。
吕强（咬牙）他们到底什么来头……
杨雪（眯起眼，声音低得只有自己能听见）……不像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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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自修前，教学楼灯火通明。
林聪独自上天台，风把校服吹得猎猎作响。
他抬手，指尖在虚空一划，像撕开一层透明薄膜。
城市灯火瞬间黯了几分，只有远处一条窄巷亮起暗红信号。
林聪（吸血鬼大哥）第三宗，拐卖，主犯今晚交货（低声）
身后五道影子悄然浮现，瞳孔在夜色里透出原生的血红。
王民要留活口吗？
林聪（吸血鬼大哥）留口气，给警方
林聪（吸血鬼大哥）（展开骨翼，黑影在月光下薄如刀锋）剩下的，一滴不剩
六道身影化作蝠群，扑向夜色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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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学楼里，唐狮靠在楼梯口，手里捏着一瓶没开封的可乐。
他抬头，只看见最后一抹暗金掠过月亮，像流星划破血幕。
唐狮（校霸老大）陵川……要变天了
他轻声说，指尖一用力，铝罐“嘭”地炸开，褐色泡沫顺着指缝滴落，像一场迟到的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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