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得像口古井。
老香港的街巷里，霓虹灯在雾气中晕出昏黄的光圈，电线杆上贴着褪色的符纸，风一吹，哗啦作响。街角的凉茶铺还亮着灯，林正英穿着一身道袍，正低头擦拭桃木剑。
月虹站在屋檐下，手机屏幕还亮着——群聊里，林凡发了个“注意安全”，陈凡发了串“姐姐小心鬼鬼”，虾仁则发了个“带符回来，我要贴床头”。
她正想回复，忽然听见林正英轻叹一声：
“穿越者……都是在手机里听说的，没想到真能见到活的。”
月虹一愣，抬头看他。
林正英抬眼，目光如刀，却带着一丝温和：“你身上有‘界外之气’，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而且——”他指了指她的手机，“你那小方盒子，比我的罗盘还灵。”
月虹笑了：“您不也用手机看新闻？”
“那是看天气。”林正英板脸，“不是跟‘前男友丧尸王’聊天。”
月虹差点呛住：“……您连这个都看得到？”
“罗盘指向你的时候，还震了三下。”他摇头，“怨气最怕正气，但也最馋‘情劫未了’的人。你心里装着三个男人，还横跨三界，怨气不找你找谁？”
话音未落，街角的雾突然浓了。
一只苍白的手从电线杆后缓缓伸出，指甲漆黑，指尖滴着黑血。紧接着，是一张扭曲的女人脸，眼眶空洞，嘴角裂到耳根。
【叮！系统提示：遭遇高危怨灵·红衣夜行者，建议立即撤离！】
月虹下意识后退一步，却被林正英轻轻一挡。
“别动。”他低声道，“怨气这东西，普通人沾上就疯，穿越者沾上——魂飞魄散，回不了家。”
他抽出一张黄符，咬破指尖，迅速画下一道血符。
“今天晚上，你可躲远点。”他将符纸贴在她胸口，“我镇得住它，镇不住你的心乱。”
月虹低头，符纸微微发烫，竟让她躁动的系统界面瞬间安静。
“林道长……”她轻声问，“要是我回不去呢？”
林正英头也不回，挥剑斩向雾中：“那就别回。留下来，当我徒弟，学画符，打鬼，管住那三个吃醋的男人。”
她笑了，眼眶却有点热。
远处，怨灵尖啸，符火冲天。
而她知道——
无论多远，总有人在等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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