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最终被午后的暖阳所取代。客厅里凌乱的衣物已被收拾妥当,空气中情欲的余烬尚未完全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为踏实、更为温暖的烟火气息。月虹靠在饮月宽阔的胸膛上,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指尖无意识地在他依旧裸露的、线条分明的腹肌上轻轻画着圈。饮月赤红的眼眸半眯着,银色的狼尾慵懒地在地毯上摆动,享受着这前所未有的宁静。
“老公,”月虹忽然抬起头,脸颊还带着情事后的红晕,眼神却亮晶晶的,充满了小女人的温柔,“到了中午了,我来给你煮碗面吃吧?”
“面?”饮月微微蹙眉,对这个陌生的词汇感到一丝困惑。在他的世界,狼族以血食和烈酒为生,何曾有过如此柔软的食物?
“嗯,”月虹笑着点头,从他怀里起身,顺手拉过一件宽松的家居服套上,动作间带着一种慵懒的妩媚,“就是面条,用小麦粉做的,可以煮,可以炒,可以加汤。我给你煮一碗最简单的阳春面,再卧个荷包蛋,保证你没吃过这么香的东西。”
她不等他回答,便轻快地走向厨房。饮月赤红的眼眸追随着她的背影,片刻后,也起身跟了过去。他倚在厨房门框上,素白的长袍随意地披着,银色的狼尾好奇地探出,看着她忙碌的身影。
月虹打开燃气灶,蓝色的火苗“噗”地一声窜起,她熟练地架上锅,倒入清水。饮月赤红的眼眸瞬间警惕起来,身体本能地绷紧,如同面对危险的火焰。他低吼一声,一步上前,将月虹拉到自己身后,银色的狼尾戒备地竖起。
“危险!”他沉声道,目光死死盯着那跳跃的火苗。
月虹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逗笑了,她反手握住他结实的手臂,将他重新拉到自己身前,用自己的后背贴着他滚烫的胸膛。
“不怕,老公,”她安抚道,声音轻柔,“这是火,但很安全,是用来煮饭的。你看,”她拿起锅铲,轻轻搅动着锅里的水,“它不会伤害我们的。”
饮月紧绷的肌肉在她温柔的安抚下渐渐放松,但赤红的眼眸依旧警惕地盯着那跳跃的火焰,鼻翼微微抽动,似乎在分辨着这陌生“武器”的气味。
水开了,月虹将面条抖散,轻轻放入沸水中。白色的面条在水中舒展、翻滚,如同舞动的精灵。她又从冰箱里拿出一个鸡蛋,准备打在滚烫的汤里。
“这是什么?”饮月看着那光滑的椭圆形物体,好奇地问。
“鸡蛋,”月虹笑着解释,“小鸡的宝宝,很有营养的。我给你煎个荷包蛋,金黄金黄的,可好吃了。”
她将油倒入小锅,油热后,轻轻敲开鸡蛋,蛋清瞬间在热油中凝固、卷曲,发出“滋滋”的美妙声响,蛋黄在中心如同一轮小小的太阳。
饮月赤红的眼眸瞬间被这景象吸引,他从未见过如此奇妙的食物制作过程。他俯下身,鼻尖几乎要凑到锅边,仔细嗅闻着那诱人的香气——油脂的醇香、蛋清的鲜美、还有面条的麦香,混合成一种令他狼性本能都为之动摇的、温暖而安全的气息。
“好香……”他低喃,声音里带着一丝惊奇。
月虹将煮好的面条捞入碗中,浇上滚烫的面汤,再将金黄的荷包蛋小心地放在面条上,最后撒上几根翠绿的葱花。一碗热气腾腾、色香味俱全的阳春面就完成了。
她将面碗放在餐桌上,拉着饮月坐下:“来,尝尝看,我的手艺。”
饮月看着眼前这碗冒着热气的、从未见过的食物,又看看月虹期待的眼神。他拿起筷子——这对细长的木棍对他而言也是新奇的挑战——学着她的样子,笨拙地夹起一筷子面条。面条太滑,刚夹起来就滑落回去。他眉头微皱,有些挫败。
月虹笑着,握住他的手,引导他调整角度和力道:“这样,轻轻夹,别着急。”
在他的世界,他能徒手撕裂猛兽,却在这小小的面条面前败下阵来。最终,在月虹的耐心指导下,他成功地将一筷子面条送入了口中。
滚烫的面条带着麦香和汤汁的鲜美在口中化开,荷包蛋的蛋黄流心,浓郁的香气瞬间在口腔中炸裂。饮月赤红的眼眸猛地睁大,瞳孔深处爆发出纯粹的、如同幼狼发现新世界般的惊喜。
“好吃。”他由衷地赞叹,声音低沉而满足,将整碗面狼吞虎咽地吃了个精光。吃完后,他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赤红的眼眸亮得惊人,看向月虹的目光充满了前所未有的依赖与爱意。
“老婆,”他第一次如此自然地叫出这个称谓,声音里带着满足后的慵懒与温柔,“以后……每天都给我煮这个……‘面’吃,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