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要吃抄手,你们煮的。”月虹盘腿坐在客厅地毯上,抱着抱枕,语气理所当然。
前一秒还安静温馨的屋子,瞬间凝固。
陆景和正懒洋洋靠在沙发上看书,闻言挑眉一笑,银发在午后阳光里泛着微光:“抄手?主人想吃我做的?那可得排队,毕竟我煮的可是米其林三星水准。”
傅云深从厨房探出头,围裙一角已经系好,声音冷静:“你连锅都还没碰过。抄手讲究火候与汤底,你那种花架子煮出来只会糊。”
“哟?”陆景和懒洋洋起身,慢条斯理卷起衬衫袖子,露出结实的小臂,“看来是想打架了?”
月虹眨眨眼,抱着抱枕往后缩了缩——她早就发现,这俩从玩偶变来的帅哥,表面和谐,实则事事较劲,从谁叠被子到谁倒垃圾,现在连“煮个抄手”都要争个高下。
“等等!”她连忙举手,“你们……不能一起煮吗?”
“不行。”两人异口同声,目光在空中交锋,火花四溅。
三分钟后,厨房被划为“战场”。
陆景和负责汤底,手法潇洒,香油、辣椒、花椒、芝麻酱一气呵成,连葱花都撒出一朵花的形状;傅云深则沉稳专注,亲手调馅、包抄手,每一个褶子都工整如机器压制,动作干净利落。
“我这叫艺术。”陆景和晃了晃勺子,红油在锅中翻滚,“吃的是情调。”
“我这叫用心。”傅云深将最后一碗抄手轻轻放入滚水,水波不惊,“吃的是温度。”
月虹坐在餐桌前,看着两人背影——一个张扬如火,一个沉静如山,却都在为她忙碌。
十分钟后,两碗抄手同时上桌。
陆景和的那一碗,红油亮泽,香气扑鼻,辣味直冲鼻腔,光是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开;傅云深的那一碗,清汤微漾,抄手如云浮水,馅料饱满,香气内敛却悠长。
月虹先尝了一口陆景和的。
“哇——”她眼睛瞬间睁大,“好辣!但是……好好吃!香到灵魂都在跳舞!”
陆景和得意一笑,指尖轻点她唇角:“主人喜欢,下次我加双倍辣油。”
她又尝傅云深的。
汤一入口,鲜香温润,抄手皮薄馅嫩,肉汁在舌尖化开,仿佛冬日里的一缕暖阳。
“这个……也好厉害……”她喃喃,“一点都不腻,好暖胃……”
傅云深静静看着她,眸光微动:“不够可以再加。”
两人齐齐盯着她,眼神都带着期待。
月虹忽然叹了口气,放下勺子,认真道:“你们有没有想过……其实我不只是想吃抄手。”
两人一愣。
“我是想……”她声音轻下来,“看看你们为我忙前忙后的样子。你们一个笑得张扬,一个沉默温柔,却都愿意为我洗手作羹汤。”
她抬头,眼底闪着光:“你们不是玩偶,也不是保镖或仆人……你们是我最重要的人。”
厨房安静了一瞬。
陆景和率先反应,笑得眉眼弯弯:“所以,主人是想吃‘我们’做的抄手,而不是抄手本身?”
傅云深沉默片刻,忽然解下围裙,轻轻搭在她肩上:“下次,我教你煮。你想吃多少,就做多少。”
月虹低头,看着两碗冒着热气的抄手,忽然觉得,这世上最美味的,不是辣得冒汗的刺激,也不是暖胃入心的温柔,而是有人愿意为你,从玩偶变成会煮饭的帅哥,还为了一碗面食争得面红耳赤。
她夹起一个抄手,轻轻吹了吹,分成了两半。
一半放进陆景和的碗里,一半放进傅云深的碗里。
“共享。”她笑,“就像你们共享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