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的破庙,比李狗蛋在坟地遇到的那个客栈好不了多少。屋顶漏着洞,地上长满了杂草,墙角还堆着一堆垃圾,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味道。
“沈公子,我们就在这儿学武功啊?” 李狗蛋看着破庙,有些嫌弃地说,“这里又脏又臭,还有虫子。”
沈清风靠在一根柱子上,还在消化泻药的威力,有气无力地说:“有地方给你学就不错了,别挑三拣四的。江湖上的高手,都是在这种地方练出来的。”
“可是……” 李狗蛋指了指墙角的蜘蛛,“那蜘蛛好大,我怕它咬我。”
沈清风:“……” 他突然觉得,教这个胆小又废柴的家伙武功,可能是他这辈子最错误的决定。
“好了,别废话了,” 沈清风站直身体,摆出一副严肃的样子,“我先教你一套基础剑法,叫‘清风剑法’,这套剑法灵动飘逸,适合初学者。”
“好!” 李狗蛋立刻打起精神,学着沈清风的样子,摆出了一个剑架——虽然看起来更像是在劈柴。
沈清风拔出长剑,示范了起来。他的动作确实灵动飘逸,剑光闪烁,看得李狗蛋眼花缭乱,连连叫好。
“看清楚了吗?” 沈清风收剑,问道。
“看清楚了!” 李狗蛋用力点头,心里却在想:“太快了,根本没看清。”
“那你试试。” 沈清风把剑递给李狗蛋。
李狗蛋接过剑,沉甸甸的,他以前只劈过柴,没拿过剑,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他学着沈清风的样子,挥了一下剑,结果剑太重,他没控制住,剑直接砸在了地上,差点把自己的脚砸到。
“哎哟!” 李狗蛋疼得龇牙咧嘴。
沈清风扶着额头,无奈地说:“你能不能小心点?剑是用来伤人的,不是用来砸自己脚的。”
“我知道了,” 李狗蛋揉了揉脚,重新拿起剑,又试了一次。这次他学聪明了,不用那么大的力气,慢慢挥剑。可他的动作还是很僵硬,像个木偶一样,哪里有半分“灵动飘逸”的样子。
“不对,手腕要灵活一点,” 沈清风走过去,手把手地教他,“这样,挥剑的时候,手腕轻轻转动,剑就会跟着动……”
他话还没说完,李狗蛋突然手一抖,剑直接向沈清风刺了过去。
“小心!” 沈清风吓得连忙后退,差点摔倒在地。他看着李狗蛋,一脸惊恐地说:“你想谋杀我啊?”
“对不起对不起!” 李狗蛋连忙道歉,“我不是故意的,剑太滑了。”
沈清风:“……” 他觉得,自己可能活不到教完李狗蛋武功的那一天。
就这样,李狗蛋开始了他的学武生涯。说是学武,其实更像是在“拆庙”——他练剑的时候,总是不小心砍到柱子,或者把地上的石头劈得乱飞,不到半个时辰,破庙就变得更加破烂了。
沈清风看着被砍得乱七八糟的柱子,心疼地说:“这庙招你惹你了?你能不能手下留情?”
“我不是故意的,” 李狗蛋委屈地说,“我就是想把剑练好。”
就在这时,破庙外面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沈清风眼神一凛,对李狗蛋做了个“嘘”的手势,小声说:“有人来了,躲起来。”
李狗蛋吓得立刻躲到了一堆稻草后面,只露出一个脑袋,偷偷往外看。
只见一个穿着黑衣、蒙着脸的人,轻手轻脚地从外面走了进来。他动作轻盈,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盗圣!” 李狗蛋心里一惊,他听掌门说过,江湖上有个“盗圣”,偷东西神不知鬼不觉,从来没失过手。难道就是这个人?
那黑衣人四处看了看,见破庙里没人,就走到一堆稻草前,蹲了下来,从怀里掏出一个包裹,小心翼翼地打开。包裹里是一锭锭的银子,还有几件珠宝,看起来价值不菲。
“没想到这次偷了这么多东西,” 黑衣人得意地笑了笑,“看来我盗圣的名声,果然名不虚传。”
躲在稻草后面的李狗蛋,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盗圣说话的声音,怎么听起来像个太监?
黑衣人听到声音,立刻警惕起来:“谁?谁在那里?”
沈清风从柱子后面走了出来,嘴角带着一丝微笑:“盗圣果然名不虚传,偷了这么多东西,就不怕被人发现吗?”
黑衣人看到沈清风,脸色一变:“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我是来教徒弟学武的,” 沈清风指了指稻草堆,“我徒弟也在这儿。”
李狗蛋只好从稻草堆里爬出来,尴尬地笑了笑:“盗圣前辈好。”
黑衣人看着他们,心里有些发慌。他看沈清风的气质,就知道是个高手,而那个年轻人,虽然看起来傻乎乎的,但手里还拿着剑,也不能小觑。
“我劝你们少管闲事!” 黑衣人握紧了手里的包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不客气?” 沈清风笑了笑,“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个不客气法。”
黑衣人知道,硬拼肯定不是对手,他眼珠一转,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烟雾弹,扔在地上。“砰”的一声,烟雾弥漫,整个破庙都被烟雾笼罩了。
“想跑?” 沈清风冷哼一声,正要追上去,却听到李狗蛋大喊:“沈公子!我看不见了!我撞到柱子了!哎哟!”
沈清风:“……” 他只好停下脚步,去扶李狗蛋。
等烟雾散去,黑衣人早就不见了踪影。包裹里的银子和珠宝,也被他带走了。
“可恶!让他跑了!” 沈清风气得咬牙切齿。
李狗蛋揉着脑袋,委屈地说:“都怪我,要是我没撞到柱子,沈公子肯定能追上他。”
“跟你没关系,” 沈清风叹了口气,“是那盗圣太狡猾了。不过没关系,他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们明天去城里找找,肯定能找到他。”
“好!” 李狗蛋点点头,心里却在想:“找到他又能怎么样?我们打得过他吗?”
第二天一早,李狗蛋和沈清风就回到了清风城。他们四处打听,有没有人见过一个蒙着脸、说话像太监的黑衣人。
打听了一上午,终于有个卖菜的大妈说,她昨天下午看到过这样一个人,进了城里的“悦来客栈”。
“太好了!” 沈清风立刻带着李狗蛋,往悦来客栈跑去。
悦来客栈比醉仙楼还要气派,门口车水马龙,客人络绎不绝。沈清风和李狗蛋走进客栈,找了个座位坐下,让服务员去打听那个黑衣人的下落。
没过多久,服务员回来了,小声说:“客官,你们说的那个人,住在二楼的天字一号房。不过他看起来很凶,你们最好小心点。”
“知道了,” 沈清风点了点头,给了服务员一两银子,“你去给我们端点酒菜,送到二楼的隔壁房间。”
“好嘞!” 服务员高兴地下去了。
沈清风和李狗蛋来到二楼,找了个靠近天字一号房的房间住下。酒菜送上来后,他们一边吃,一边留意隔壁的动静。
过了大概一个时辰,隔壁房间传来一阵脚步声,好像有人要出去。
“他要走了!” 沈清风立刻站起来,对李狗蛋说,“你去门口盯着,我从窗户绕过去,我们前后夹击。”
“好!” 李狗蛋立刻跑到门口,轻轻推开一条缝,往外看。
只见那个黑衣人果然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他依旧蒙着脸,手里拿着包裹,正准备下楼。
“沈公子,他出来了!” 李狗蛋小声喊道。
沈清风从窗户跳了出去,落在走廊上,拦住了黑衣人的去路:“盗圣,哪里走?”
黑衣人看到沈清风,脸色一变:“又是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把偷来的东西交出来,” 沈清风冷冷地说,“否则今天别想离开这里。”
“休想!” 黑衣人说着,就想往楼下跑。
李狗蛋立刻从房间里冲出来,想要拦住他。可他跑得太急,没注意脚下,一下子摔倒在地上,正好抱住了黑衣人的腿。
“哎哟!你别跑!” 李狗蛋死死地抱住黑衣人的腿,不肯放手。
黑衣人被他抱住,跑不了,气得抬脚就踹:“放开我!你这个疯子!”
李狗蛋被踹得龇牙咧嘴,但还是不肯放手:“我不放!除非你把东西交出来!”
沈清风趁机上前,想要夺下黑衣人的包裹。可黑衣人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向沈清风刺去。
“小心!” 李狗蛋大喊一声。
沈清风侧身躲开,反手一掌,打在黑衣人的肩膀上。黑衣人“哎哟”一声,匕首掉在了地上。
就在这时,客栈里的客人听到动静,都围了过来,指指点点。
“快看!有人打架!”
“那个蒙着脸的,好像是盗圣!”
“另一个白衣公子好厉害!”
黑衣人看到人越来越多,心里更慌了。他用力踹了李狗蛋一脚,李狗蛋疼得松开了手。黑衣人趁机推开沈清风,往楼下跑去。
“别让他跑了!” 沈清风立刻追了上去。
李狗蛋也从地上爬起来,跟在后面追。
黑衣人跑到楼下,看到门口有一匹马,立刻跳上马,想要逃跑。可他刚坐稳,就发现马的缰绳被李狗蛋抓住了。
“你放开!” 黑衣人怒道。
“不放!” 李狗蛋死死地抓住缰绳,“除非你把东西交出来!”
沈清风也追了上来,拦住了马的去路。
黑衣人知道,今天肯定跑不了了。他心里一横,突然把包裹扔给沈清风:“给你!别再追我了!”
沈清风接过包裹,打开一看,里面的银子和珠宝都在。他点了点头:“算你识相。以后别再偷东西了,否则下次就没这么好运了。”
“知道了知道了!” 黑衣人不耐烦地说,“快放开缰绳!”
李狗蛋松开缰绳,黑衣人立刻策马扬鞭,飞快地跑了。
围观的客人都爆发出一阵掌声。
“太好了!盗圣被赶走了!”
“白衣公子和那个年轻人真是英雄!”
“我们应该给他们送面锦旗!”
沈清风把包裹交给客栈老板,让他归还给失主。客栈老板感激涕零,非要请他们吃饭。
李狗蛋和沈清风推辞不过,只好留下。
吃饭的时候,李狗蛋兴奋地说:“沈公子,我们今天太厉害了!竟然打败了盗圣!”
沈清风笑了笑:“其实主要是你的功劳,要不是你抱住他的腿,他早就跑了。”
“真的吗?” 李狗蛋高兴地说,“我也能帮上忙啊!”
“当然,” 沈清风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后好好练武功,肯定能成为一名大侠。”
李狗蛋用力点头:“嗯!我一定好好练!”
他不知道,这只是他乌龙江湖行的开始。接下来,他还会遇到更多奇葩的人和事,而他的“大侠梦”,也会在一次次的搞笑翻车中,变得越来越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