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拐角，清雾抱着的书堆突然歪斜，她踉跄着撞上了迎面走来的小森唯。
“啊——！”
书本哗啦散落一地，两人跌坐在地。清雾慌忙伸手去拉她：“对不起，我走太急了。”
这女孩的手怎么这么冰
小森唯抬头时呼吸一滞。
雪做的吗
眼前的人白得近乎透明，发丝像月光织成的绸缎垂落肩头，连睫毛都缀着细碎的银光。冰蓝色的瞳孔望过来时，她莫名想起被雪覆盖的清晨。
“没、没事。”小森唯下意识搓了搓指尖，刚才触碰到的皮肤冷得像瓷器。
清雾蹲下去捡书，银白发丝从耳后滑落。
连头发都在发光……是真人？
小森唯盯着她发愣，直到对方把一本《北欧神话》递过来。
“你的书。”
声音也像雪落在湖面上
教室里，小森唯盯着课程表发呆。
“烹饪课？”身后突然传来逆卷绫人的声音，他一把扯过她手里的课表，嘴角咧开，“哈！烹饪课！”
烹饪教室内，锅碗瓢盆叮当作响。小森唯犹豫了一下，忽然开口：“你见过……白得像雪一样的人吗？”
逆卷绫人正把玩着菜刀，闻言挑眉：“吸血鬼啊。”
“不是那种，”小森唯摇头，“是像……像……”她卡住了，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划了划，“就是很干净的那种白。”
“哈？”逆卷绫人嗤笑一声，刀尖“铛”地戳进砧板，“我们学校有这号人？平胸女，你该不会是饿出幻觉了吧？”
清雾把怀里厚重的书本搁在讲台边沿，指尖轻轻拂过封面沾到的灰尘。抬头瞥了眼黑板旁的课表——文理课。
又是无聊的哲学理论
她走向座位时，余光扫过窗外。晨光斜斜地切进走廊，恍惚间又想起早上撞到的那个棕发女孩。
体温是暖的，心跳声也鲜活……明明是人类
椅子腿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她坐下时把笔记本摊开，钢笔在指间转了一圈。
却和那群吸血鬼混在一起
前排的男生正把玩着银质打火机，火苗窜起的瞬间，她看见他后颈若隐若现的尖牙痕迹。
愚蠢
钢笔突然在纸上洇开一团墨渍。她皱了皱眉，听见隔壁组传来此起彼伏的嗤笑声——几个吸血鬼正用指甲划开手腕，看谁愈合得更快。
那女孩知道自己在和什么怪物打交道吗
窗外忽然飞过一只知更鸟，撞在玻璃上发出闷响。清雾的睫毛颤了颤，低头把染墨的那页纸撕了下来
清雾的钢笔突然顿在纸上，墨迹晕开一片。她猛地抬头，视线穿过教室窗户钉向烹饪教室的方向。
不对
空气里飘来一丝腥甜，混着铁锈和腐烂的味道
——
烹饪教室里，逆卷绫人正捏着小森唯的下巴，尖牙抵在她颈动脉上。
“住手。”
黑雾从排气管道里涌出来，在半空凝成扭曲的人形。腐烂的校服布料簌簌掉着霉斑，那张溃烂的脸上裂开一个笑：“小丫头……我等好久了。”
小森唯的瞳孔剧烈收缩。
“吃了你，”黑雾的指爪滴着黏液，“我就能离开这破学校了……”它猛扑下来的瞬间，料理台上的不锈钢盆突然炸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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